已經臨近中午,披澤萬物的太陽高高掛起,但敬法堂卻異常冷清,堂內三個身穿綠袍的外門弟子,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打著哈欠,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敬法堂的差事比較清閑,就是負責教導,新入門弟子宗門法令和安頓事宜。
差事雖清閑,但每年入門弟子不過五十餘人,油水也就有限。
鼠六踱步走進敬法堂,冷冷看著懶懶散散閑聊的弟子。
“都什麼時辰了,你們還在閑磨時光,都給我滾起來!”
鼠六的怒吼嚇的三個弟子一個激靈,魚躍般從椅子上直挺了起來,口中囁喏。
“常.常師兄,我們.”
“看看你們都像什麼樣子!散漫疲懶,閑來無事難道不知道修煉嗎?都一個個修煉一年了,才煉氣一層,還不如剛入門的張有德。”
說起張有德,鼠六兩隻三角小眼掃視了一圈屋內。
“張有德呢?怎麼不見他人?哪裏去了?”
那三個弟子正惶恐的低頭聽訓,忽聽到鼠六提起張有德,三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爭先恐後說到:“常師兄,張有德那小子又跑去靈田了。”
鼠六眉頭一皺,臉上盡是不悅。
“那小子真不是東西,師兄對他那般照顧,卻天天跑到魏山那裏,大獻殷勤。”
“就是,張有德竟然這樣吃裏扒外,師兄我們可不能輕饒他。”
“不能輕饒他.”
三人七嘴八舌數落張有德,好像數落的越狠,鼠六就不會再責罰他們。
“夠了!”
鼠六滿麵寒霜就似那臘月的寒冰。
“你們幾個給我閉嘴,那張有德我自有計較,別以為說到了他,你們就能逃脫處罰。”
鼠六瞪著那三個弟子,心裏一陣抽搐,作孽啊,身為敬法堂主事,幹的就是分差役的事,看看自己都給自己分派的什麼人!
這三個是懶散的蠢貨,還有一個倒是不錯,不過卻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
“你們不是無事可做嗎?敬法堂上上下下,堂前屋外都給我打掃幹淨,一粒灰塵都別給我有,但凡發現一粒,我抽爛你們的皮!”
那三個弟子麵麵相覷,還沒開始動作,忽然聽到屋外一陣爽朗笑聲。
“什麼事惹得常師兄,發這麼大火啊?”
鼠六身子一震,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回頭一瞧,一個俊朗少年站在屋外台階下,不是陳穆還是哪個。
一月不見,陳穆的身量又長高了些,也壯實多了,神奇完足,光華內斂,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是那麼的人畜無害。
“哎呦,陳師弟,今天怎麼有空到為兄這來,快快請進。”
鼠六剛剛還是寒霜的臉,瞬間消融:“剛剛為兄教訓不成器的手下,師弟別見怪。”
鼠六瞅著呆呆站著的三個弟子氣不打一處來,“還不趕緊沏壺靈茶,都是死人嗎?”
那三個弟子手忙腳亂的跑去沏茶,陳穆笑了笑擺手道:“常師兄不必客氣,我來這隻是問下師兄,我那個兄弟田大壯不知被安排到哪裏去了,我找他絮叨幾句,問完師兄我就離開。”
鼠六眨了眨小眼有些迷惑,“田大壯?..哦,就是那個胖師弟啊,他被我安排到北山靈田去了。”
見陳穆臉色有點古怪,鼠六趕緊解釋道:“師弟不要誤會,靈田不需要胖師弟親自種,宗門雇有山下的佃農勞作,胖師弟隻需看管一片靈田就行,並不辛苦反而還有靈稻分成可拿。”
陳穆這才釋然,剛才甫一聽到靈田,真還以為大壯去田間勞作去了,那自己臨走時的要求不都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