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開慶的話,讓三連長也沒有了主意。他早就聽說過陳淑芹的故事,沒想到這回遇到了真人。三連長說:“來的那天你就沒看出來?”郭開慶道:“誰會往那地方想呀,那天黑燈下火的,我和你講啊,我得走了,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說完,拿著背包就要出門。
三連長攔住了他,說道:“你等會,這才哪跟哪呀,你是不是當“假設敵”當昏頭了,人家叫你結婚了嗎,你就嚇得馬上就要跑。”郭開慶道:“那倒沒有,隻是主動和我聊天來的。”三連長說:“那就是了,也許人家現在都有婆家了,看把你嚇的,還沒問清楚咋回事,你就先跑了,你要回團裏和別人怎麼說,說你小子戰鬥英雄,見了姑娘都怕,讓人嚇回來了,你也不害臊。”
三連長的話,讓郭開慶覺得有理。是呀,難道真的是當“假設敵”當迷糊了,把人家陳姑娘也當成了敵人。人家也沒有怎麼他,他憑啥自已就跑了,跑了以後,不但叫戰士們笑話,就讓人陳姑娘知道了,也會笑掉大牙的。郭開慶於是打開了背包,說道:“我不走了,你說的對,這哪跟哪的事呀,我幹什麼象老鼠見了貓,似的要躲著她呀,以後有事說事,沒事不接觸就是了。”
次日,郭開慶還繼續當他的“假設敵”,他現在還幹上癮了,不光是扮敵人,還在空閑的時間,組織他的手下,在山上堆了個土坦克。這個坦克很巨大,堆得又很象,個頭要比真實的還要大一號,這讓郭開慶很是滿意,隻是找不到合適的“炮管”。為了這個“炮管”,他找了好些的樹,不是粗就是細,最後還是在一個小男孩的指引下,終於發現了“炮管”的來源,這下可好了,一切都完備了。郭開慶還在土坦克上開了洞,安了個柳條編的門,有了駕駛室後,他平時就在裏麵,指揮著他的“偽軍”們衝鋒了。
郭開慶自已造的土坦克,再一次在放牛溝村傳開了鍋,不光是小孩前去看,好多大人都爭相去觀賞。坐在坦克裏的郭開慶十分得意,還不停的給孩子們講解坦克的知識。每當三連的官兵們下山休息以後,村裏的女人和孩子們都會來到坦克旁,進行玩耍和嘻鬧,這顯然成了村裏的休閑場所。
陳姑娘不光是村裏的民兵排長,她現在已經是鄉裏的武裝幹部了。三連的訓練也吸引了她,於是他組織了些村裏的小夥子,主動加入了“假設敵”的行列。郭開慶的手下隻有一個班,然而後來的陳姑娘的民兵,卻有二十多人,這樣一來,郭開慶的藍軍司令位置顯然不保了。
陳姑娘提出由她來當司令,郭開慶當副手。郭開慶道:“我們是正規軍,你們就是個民兵組織,你當司令不行,還是我來當吧。”陳姑娘說道:“你看你手下的兵,和土匪沒啥區別,你才有十個人,我有二十人,輪個數我都應該當司令。再說了,你看你們整得象過家家似的,哪有個藍軍的樣子,你把隊伍交給我指揮,一定把你們連長都打趴下。”
郭開慶想了想,叫她試試也行,反正他郭開慶也不在乎這個司令的狗屁官。說道:“我也不當什麼副手,你愛當就全你當吧,我在一邊看畫。”說罷對著他原來的手下又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們全歸陳司令的指揮,她叫你們幹啥就幹啥,聽見了沒?”士兵們都大聲答應著,他們本來就閑的要死,這樣人來的多了,聊天的人也多了,他們樂意的狠。
豎日,郭開慶帶著手下的兵,先一步來到了土坦克旁,當他們沒有看到陳姑娘時,有人提出了要玩撲克的想法,郭開慶同意了,就這樣有幾人打起了撲克,其他的人都在一旁觀戰。
正當他們玩的正酣時,陳姑娘帶著民兵們也來了。民兵們今天的著裝很一致,清一水的綠軍裝,武裝帶,胸前還都掛著子彈袋,手裏每個人都拿著一支五六式衝鋒槍。他們和郭開慶的三**士,唯一的不同點就是,他們的帽子上沒有帽徽。再一看陳姑娘,隻見她穿著嶄新的軍裝,係著武裝帶,攜挎手槍套,從手槍套外邊鼓鼓地看上去,裏麵一定有一隻五四式手槍。
陳姑娘大喝道:“別玩了,都集合了。”三連的戰士們都起身進入了隊列。陳姑娘又對著郭開慶道:“你入不入列,要是不進去的話,離我們遠點。”郭開慶起初一驚,後來很自覺的站到了排尾。
陳姑娘指揮部隊和郭開慶可不一樣,明顯可以看出人家是練過的。運動隊型,前方指揮,做得都是有板有眼。郭開慶雖然是副連長,其實他真沒有正經指揮過部隊。打仗那會他隻是個班長,提幹後除了做報告,他別的都沒搞懂。比起陳姑娘來,他和她的差距還大得狠。
陳姑娘在一天訓練完進行講評時,說道:“今天是我們集中訓練的第一天,也是三連的偽軍讓我們收編的第一天,今天是個大日子,下了山我請大家喝酒。”郭開慶鼻子都差點沒氣歪,我們這就叫人收編了呀,還要請我們喝酒,看來這陳姑娘真不是個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