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人心隔肚皮,做事兩不知。指導員和劉鏢的談話沒有結果後,各自的回到了自已的住所。指導員和妻子講了事情的原委,妻子也嚇了一跳。妻子必竟是做了多年生意的人,她說道:“你是不是傻了,這事還用你說呀,這事躲都來不急,知道就知道了,你們還想寫舉報信哪,你知道人家二號賺了多少錢嗎?光聽片麵之言的話,再讓人說你是誣告,為了咱們家,你可不能出事呀,鏢子是一時胡塗,明天你和他好好說說,叫他忍了吧。”
指導員當夜沒有睡實,他總覺得這事光是等著也不行,就有如砧板上的肉一樣,不能讓人宰割呀,第二天他鼓足了勇氣,沒等到上班時間,他就一人來到了團部。
團政委頭晚在團裏值班,這會正洗臉刷牙呢,看著汽車連指導員的來訪,他也覺得意外。他把指導員叫進了辦公室,說道:“你有事呀,還沒到上班時間呢。”指導員答道:“我是有點事。”之後他就把昨天劉鏢問出來的話,又和政委說了一遍。政委聽後,沉吟了半晌,他不停的看著指導員,把指導員看得都很不自然。最後他道:“很好,你做的很對,我一直待你和鏢子是自已人,最近團裏對幹部要進行大的調整,你們都是提拔的對象,你回去和鏢子說,以後你們就是我的人了,隻要有我二號在B團一天,你們就一定能進步。”指導員聽了政委的話後,如獲至寶,他給政委敬了個軍禮後,高興的回到了連部。
昨夜的劉鏢回到家後,也是心事重重,女朋友問他怎麼了,他也沒有說,一個勁的吸著煙,最後還喝了一瓶白酒,不知不覺的在酒桌上趴著睡著了。清晨,他沒有吃早餐,騎著自行車來到了指導員的家,他還想和指導員聊聊,當問指導員妻子時,她說他早就走了,劉鏢這才也來到了連裏,此時的指導員已經在劉鏢的辦公室裏等他了。
劉鏢見了指導員道:“我想了個主意,我們先實名舉報二排長,上頭要是查下來,順藤摸瓜也就找到二號了,這樣你看行不?”指導員關上了房間的門,把劉鏢拉到了椅子上坐下,低聲說:“這事一定不妥,我們還是老實點吧,早上我才上班,政委就讓人把我叫去了,一定是連裏有人告發我們了,政委還說我和你是他的人,他不想把我們怎麼樣,說有機會還會提拔我們的。”劉鏢看著指導員,覺得他和昨晚根本不一樣了,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他說:“你是不是和人家應了什麼事,把我也帶上了,要不然你怎麼一點脾氣都沒有,你還是不是共產黨員了。”指導員大吼道:“我怎麼不是了,鏢子你要看清楚,要不是我幫你的話,你能當上連長呀,我說這事不妥就是不妥,你強啥呀。”劉鏢無話可說了,他知道指導員的脾氣比他的還大,也是,沒有他指導員的提攜,也就沒有他劉鏢的今天,劉鏢放低了話說:“我請假,我要結婚,你看行不,我躲得遠遠的,你看行不?”指導員臉色平靜了許多,笑道:“當然行了,你看你的兩個兄弟,老大關建國,老三郭開山,人家孩子都挺大了,你還不著急呀,好,你打個報告,我下午就幫你去請假,你好好玩些日子,遠離這個事非之地。”
劉鏢原來就是和指導員這麼一說,他真沒有想到馬上結婚,但是既然話都說出去了,他當然也得這麼辦了。他找到了陳靜,和他講要結婚的事,陳靜沒有感到意外,她一直以為昨晚劉鏢不說話,就是在想這件事情,所以她也有了準備。
街道的工作本來也不是很忙,陳靜一下子請了六十多天的婚假,這是很正常的,軍人的家屬一直都受到地方上的優待。劉鏢的結婚報告也批下來了,政委親自寫了幾個毛筆字,叫人來送給他。上麵寫道:“佳偶天成,義薄雲天。”指導員對著劉鏢說:“你看沒這字,前邊是說你們天生一對,後麵明顯有所指,就是叫你要象關雲長一樣,不要多說話,要記住人家的好,不要私下給人使拌。”劉鏢苦笑道:“你都這麼說了,我一人也沒有能力呀,我還是遠遠的走吧,這婚禮我在團裏也不辦了,我回老家去,離你們遠遠的。”指導員從身上找出了五百元錢,說道:“這是我和你嫂子的心意,錢不多,祝你們幸福。”劉鏢接過錢道:“謝謝大哥,今後我一定聽你的,不給你惹事。”
劉鏢要結婚的消息,在汽車連裏炸開了鍋,大夥都準備了隨禮錢,等著劉鏢的婚宴,然而劉鏢突然走了,帶著老婆回家結婚了,這讓大夥很是失望,二排長倒是笑了笑,他心裏知道出了什麼事。
劉鏢回家結婚,讓全村都喜慶了起來。劉鏢的父母更是高興的不得了,他們都是普通的農民,但他們的兒子倒是給他們爭了光,又當軍官又立功的,讓這家人在村裏的地位也提高了許多。當年從村裏走出的三個後生當中,關建國和郭開山的婚禮都沒有在家裏辦,劉鏢這次是回來辦了。區民政和武裝部都派了人前來幫忙,還拿了錢和東西,不出幾日就把老劉家的小院裝飾的煥然一新。陳靜的父母也在結婚的前一天趕來了,劉家的老人看著親家的到來,他們都感到兒子很出息,不但娶了個城裏的姑娘,還帶來了城裏上班的親家來,這很給他們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