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二樓的臥室裏,王龍再次擁紀良方子入懷時,就隱約感到腰間的不同。這時在去寬衣解帶已無必要,輕聲問道“一路顛簸午飯吃了沒有?要不,讓櫻子去給你弄些吃的吧。”紀良方子搖搖頭,偎的更緊了些,溫柔的說道“就想這樣躺在你的懷裏,聽著心跳和呼吸,方子以後再不和你分離,思念是個折磨人的東西。”
王龍撫摸著紀良方子的頭發,笑道“這出去幾天,咋還學會作詩了。別多愁善感,好好眯一會,晚上咱們出去吃大餐。”紀良方子捧著王龍的臉,問道“沒有方子,這個年你是怎麼過的?”王龍一臉誇張的說道“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後來硬著頭皮回了趟家,蹭頓飯就回來了,可憐呀。”
紀良方子幽幽的說道“王龍君過年還有家可以回,方子在上海隻能犯著相思,沒一個親人可以陪伴,真的很羨慕家人團圓的幸福。不如我們準備一些禮物,晚上去你家看望二老吧,這樣方子也算和家人團聚了。”
王龍知道紀良方子去見自己父母是假,想了解一些情況是真,最主要還是衝著王天去的,於是頗為遺憾的,說道“本來約了我那倆兄弟在同源茂聚聚,沒想到你要去家裏。要不就把晚上的飯局給推了,讓他們自己吃吧。”
雖然紀良方子知道湯四海回來,王天多半也會出現,但消息真的被坐實,心裏還是不安起來。逃避是不明智的,有王龍在場麵應該是可控的,忙說道“這多不好,你們兄弟好久沒見,怎好爽約。”王龍故意說道“要不還是先回家吧,爹娘還不認識你,要是他們先見了再回去一說,爹娘該不高興了。”
紀良方子怎肯放過這個機會,話鋒一轉,說道“是方子考慮不周,眼下有很多對日本人不利的傳言,這時去見王龍君的父母,時機不是很好。見自家兄弟就不一樣了,大家都是年輕人,溝通上一定沒有問題。”
王天自打下午進了湯府,就去了後院客房配製穿山甲,金剛和山娃便留在客房門外守著,他們的任務是,不能讓任何人接近。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客房門才打開,王天一出來,金剛忙上前說道“峰哥來了,像是找你有事,一直在正廳等著。”說完,三人從後院向正廳走去。
這時正廳裏隻有洪峰和湯維新在喝茶聊天,其餘眾人都在院子裏練把式,洪峰見王天走過來,忙起身說道“易少下午讓人帶話,說晚上六點請咱們去同源茂赴宴,好像是批文下來了。咱們請人家辦事,反而他來請客,這話是怎麼說的。”
王天撇撇嘴心想‘要不是他,黑狗子嗅覺也不會那麼靈,這頓酒還不知道有什麼說道。’心裏這樣想,嘴上卻不能說,因為讓洪峰知道易少東的底牌,有百害而無一利,隻好說道“衙門口朝南開,有事沒錢莫進來,不是有你的交情,哪有那麼好的事。”
洪峰不知內情,沾沾自喜的說道“要知道易少這麼上道,俺早就該找他辦事,一來二去能混不少酒喝。”這時眾人都在往正廳走,湯崢嶸聽了,問道“李管家說,馬上就可以開飯啦,你們又要到哪混酒?”
洪峰把事情一說,眾人全無興致,湯維新說道“還是帶寶和礦上的小兄弟們去吧,湯家人這時露麵,別人會有猜忌。”王寶搖著頭,說道“俺跟他也不認識,坐在一塊吃東西別扭,愛誰去誰去,俺不去。”
王天笑道“別人都還好說,你是一定要去的。把你留在這裏建廠,免不了要和方方麵麵的打交道。雖說有湯伯父和峰哥幫襯著,你也多用心思才行。”王寶塌著眼皮回道“俺可沒想留下,是你見俺好糊弄。”
同源茂二樓雅座裏,易少東站在窗口看著街麵,遠遠瞧見洪峰他們向酒樓走來,忙下樓迎了出來。易少東剛到樓下,洪峰他們也到了門口。兩下抱拳見禮,洪峰調侃道“老遠看到一張白板掛著二餅,我就知道你先到了。”
易少東一看就來了五人,多少有些失望,他特意把整個二樓包廂都留下,就是想讓紀良方子看看陣勢,用這些人打亂日本人的陣腳,也好亂中取利。這下盤算是落空了,隻好笑道“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再說還能結識新朋友,我怎能不提前來。”說著,衝王天,王寶,金剛,山娃,點頭致意。
易少東邊把人往裏帶,邊拉著王天的手,說道“我說見你怎麼那麼投緣,原來你是王爺的兄弟。今晚做東的就是你哥,我正好把批文給你送來,一會你們兄弟好好敘敘舊,我就不多陪了。”
王天沒想到王龍會用這種方式和自己見麵,平白無故弄這一出,定是有什麼說道,裝著糊塗問道“你和家兄認識?”易少東眼珠一轉,說道“你哥現在可是鎮裏響當當的人物,哪個大人物的座駕不經過他的手,街麵上誰不喊聲王爺,我自然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