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知道王龍一直在惦記自己。而在田芳的心裏,卻裝著另外一個男人。田芳隨口說道“快上去吧,地下黨和你媳婦都跑了,你還不著急。”王龍哼了一聲,說道“抓地下黨還不容易,交給警察就行,挨家挨戶搜,還能飛嘍。我這個日本媳婦就難對付了,她胳膊肘向外拐,總惦記劃拉家裏的東西。”
田芳笑道“那你不是找了個女賊。”王龍回道“隻怕是個女強盜。”田芳把鑰匙遞到王龍手裏,王龍不光拿了鑰匙,也握住田芳的手。
田芳輕輕咳嗽兩聲,順勢抽回手。說道“地下黨都跑沒了,你一點也不急。”王龍回道“不怕跑,就怕他們不跑。水至清則無魚,渾水才好摸呀。”
魏辮子把紀良方子和矮頭六的對話,以及紀良方子受傷,警察剿匪的事告訴陶學。陶學驚恐的,說道“日本人的能量那麼大,要是知道我們---會不會---。”陶學不敢再說了,也不敢再想了。
魏辮子鄙視的,說道“打瓤了吧,不行就早點晃拖閃人。不然貓逼了,可別怪我沒點你。”陶學看看魏辮子,嘴硬道“日來滴,我是那現吊事的人嗎。你對她們那麼明細都不怕,我也隨他去了。”
魏辮子笑笑,說道“沒那麼邪乎,你隻要多看少說,隻聽不動。別見天的掛個臉子,吊事沒有。要還是這樣冒失,就真的要貓逼了。”陶學點點頭,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知道有槍口對著我?”
魏辮子低聲說道“你仔細看看一樓到二樓的高度,中間有夾層。還有,二樓左右不對稱,裏麵有暗室。”陶學問道“你怎麼知道?”魏辮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是龍哥說起過,‘兩層樓蓋了三層樓的高度,也沒見高到哪去。’還說,‘哪天牆裏鑽出個把人來,也不稀奇。’我想龍哥應該知道,隻是沒當一回事罷了。”
陶學撇撇嘴,說道“龍哥心可真大。”
王龍隻和易少東單線聯係,除了聯絡員田芳,誰也不知道王龍的真實身份。
密室裏,易少東把情況彙報給王龍。顯然,王龍更關心紀良方子的去向,問道“淮北站還沒弄清楚,她的去向嗎?”易少東無奈的,回道“這次有些異常,原先看日本人拉的那架勢,是有大動作。後來川島一夫忽然回了上海,日本人慌亂一陣後,紀良方子也消失了。”
王龍拿出紀良方子發來的電報,遞給易少東。說道“中午剛收到的,她們會不會在回來的路上。”易少東看完紀良方子的電報,說道“‘近日返回’,那就對的上了。隻是她們不坐火車,玩消失是為了什麼?”王龍冷笑一下,說道“總不會是為了中日友好。”
易少東一拍腦門,說道“是怕追殺,一定是這樣。”王龍問道“怎麼見得?”易少東笑道“你知道嗎,就在川島一夫走的當晚,日本人就和小胡子礦幹上了,據說動靜還挺大。下午我們得到情報,近百的日本特工,沒一個走出小胡子礦。”
王龍連忙問道“那小胡子礦,怎麼樣了?”易少東掏出手帕搽搽臉,撣撣衣。故意磨蹭著。王龍急道“我滴個孩來,你真勺到,到底怎麼樣了?”易少東笑不唧的,說道“風淡雲輕,一切如常。”
王龍不解了,問道“那她們還怕被追殺?”易少東白了王龍一眼,說道“靠,你以為淮北有多少日本特工,幾乎全軍覆沒了。再不逃命,還能不能走出淮北都兩說。”
王龍雖有疑問,但現在也隻好這樣猜測。於是問道“有小胡子礦具體的情報嗎?”
易少東搖搖頭,喃喃的說道“要有,那裏就不是小胡子礦了。”王龍不安起來,自言自語道“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也不知他們都怎麼樣了。”
易少東知道王龍在擔心什麼,賤兮兮的說道“我來給你掐指算算,你得虔誠點,怎麼著也要拜拜不是。”說著站到王龍麵前,一手按王龍的肩,一手掐著指。王龍知道易少東在耍花腔,他一定了解什麼。笑罵道“奶滴個熊,再出幺蛾子,我一巴掌給你呼死掉。快說還有什麼消息。”
易少東噗嗤笑了,說道“電報裏提了,你大爺挺好。”王龍氣道“你大爺。”易少東樂道“咱們大爺行了吧,說你大伯一家挺歡實,那也就說明你兄弟沒事。放心吧。”王龍點點頭,說道“沒事就好,不然我真無法麵對家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