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雷帶著五六十黑狗子進了鎮西警局,正與薑勇打個照麵,笑著問道“老薑這要去哪呀?”薑勇無精打采的,說道“俺現在就是林衝發配,去看庫。你咋閑的蛋疼往這出溜,也來看俺笑話。”
周雷打著官腔說道“薑副,隊長,見到長官要敬禮。新生活運動怎麼對你,就沒有促進呀。以後要注意措辭,禮為四維之首嘛。”薑勇笑笑,走到周雷麵前,說道“去他奶奶的拽。”然後帶著幾個黑狗子,去了碼頭。
王濤把周雷請進辦公室,看到牆壁上掛滿了仕女圖,周雷摣把著嘴,說道“品味,絕對的品味,這喝著茶,看著畫,享受,絕對的享受。”王濤見都是同道中人,大有知音相見的感覺,說道“回頭俺送你,幾幅更好的。”周雷色迷的,說道“更好的,一定要更好的。”
二人正在閑扯,外麵的黑狗子已經集合完畢。周雷說道“今天,咱們從哪收起?”王濤看著周雷,說道“周隊長老練,俺聽你的。”
周雷笑笑,說道“俺是分片收的,先把區域包圍起來,不跑的收,跑的堵,最後挨個翻,基本上不會走空。”王濤點頭,說道“全有周隊做主,俺就跟著你。”
二人出了辦公室,周雷對兩邊的黑狗子,說道“咱們先從最西頭開始收,估摸中午正好收到錢家飯莊。錢進那貨,都說是鐵公雞,今天咱們就拔他的毛。”
黑狗子們早就忍不住了,隻要收錢,多了少了誰知道,能密就密沒誰客氣。中午還能打牙祭,都嗷嗷的蓄勢待發著。一聽說從最西頭開始,忽的都竄出去了。一百多黑狗子就上了街。周雷笑著對王濤說“看兄弟們這精神頭,打土匪都有富餘。”
雕毛灰帶了二百多土匪,趕著大車過了西大壩。目的很明確,見啥搶啥,裝滿車回山寨,土匪也急吼吼的往前趕。黑狗子們眼瞧前麵過來一撥人,百姓打扮扛著東西,都以為是鋤頭。老遠就開始喊了“過來,過來,收剿匪費了,敢跑我們就開槍。”
土匪也看見黑狗子們衝了過來,嘴裏嚷嚷‘剿匪,開槍。’於是,馬上告訴了雕毛灰。雕毛灰心想‘昨天和老大商量的事,今天就漏風把大隊黑狗子招來了?這也太邪乎了。’站在馬車上往前望,見黑狗子也不多,稀稀拉拉的。納悶的說道“不是說條子在刮地皮嗎,怎麼衝著山寨來了。難道他們剿上癮了,百十條子也敢剿俺們寨子。”話沒說完,前麵接上火了。
前麵的土匪見條子來勢洶洶,還嚷著剿匪,一時不知底細,紛紛後退。黑狗子見刁民不願交錢要跑,就鳴槍嚇唬。槍聲一響,土匪調頭還擊。霹靂乓啷子彈就潑向黑狗子,最前麵一排,齊刷刷的倒了。
周雷在後麵聽到槍聲,罵道“****的,收個錢嚇唬兩句就行了,還他娘的動槍。”槍聲不但沒停,忽然密集起來,周雷感覺不妙,連忙跑到前麵有遮掩的地方瞅著。
雕毛灰見打了條子一個措手不及,喊道“弟兄們往死裏整,條子要剿山寨,今天不是咱們死就是條子死。”經雕毛灰一煽乎土匪們都開始往前挪。
周雷大聲喊道“土匪兄弟們,咱們河水不犯井水,是你們過界了。”兩邊開始對峙起來,
雕毛灰一心想弄錢,那願意放過這個機會。就在周雷再次探出頭喊話時,雕毛灰隨手一槍,子彈貼著周雷腦門劃過。周雷大叫一聲癱軟在地下,血漿從腦門淌下。雕毛灰可樂壞了,說道“打人是比打靶強,這他娘的槍法是大有長進呀。”
黑狗子們見周雷中槍不動了,不知是死是傷,都瞅著王濤。王濤一動不動的睜大了眼,盯著對麵。黑狗子們見隊長都沒跑,膽子也大了起來。前幾天經過陣仗的黑狗子首先開槍回擊,其他黑狗子散開找遮擋也開起槍,一時又是槍聲大作。
雕毛灰命嘍囉們用馬車做掩護,邊打邊推進,黑狗子們邊打邊往後撤。
隻見王濤還是一動不動,幾個黑狗子上前,說道“隊長,咱們避避吧,不能硬頂。”看看沒有反應,忙伸手去拉,拖著往後撤,身後留下一道水痕。
街道兩旁的商戶和住家,知道黑狗子又來刮地皮,都忙著在家藏東西。忽然聽到外麵打槍,都以為是黑狗子瘋了,收不到錢就開槍,紛紛堵了門躲藏起來。空蕩蕩的街道上,就土匪在攆著黑狗子打。
一口氣黑狗子們把王濤拖到鎮西警局,王濤還是一動不動睜大了眼。這時黑狗子們才明白,不是隊長勇猛,是被嚇懵神了。連忙又掐人中又潑水,在抽了幾個耳光之後,王濤緩了口氣,才正常起來。聽到警局外的槍聲,王濤‘嗷’一嗓子,竄進辦公室,躲到辦公桌底下。
警局裏的黑狗子們都傻了眼,沒處逃沒處躲的,可咋辦。“求援”一個黑狗子喊道,立馬有人衝進辦公室,打電話給鎮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