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頓飯又耽誤不了多長時間,沈希顧問,你說呢?”他似笑非笑的,眼裏閃過狐狸似的精光。
我衝他們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秦老板說得對,跟客戶把合同上的條款解釋清楚是我們的分內事。”
生氣歸生氣,可工作還是得繼續。以前也碰到過想讓我們出門應酬的客戶,但都被我躲開了,結果就是一筆單子都沒談成。確切一點說,輔導員是我簽下的第一筆單子。這種狀況得改,我沒有那麼多人情可以吃。
可能我的改變太大,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後,臉色都很精彩,一個錯愕發愣,一個挑著眉頭。
不過吃飯的時候老秦沒問理財方麵的事,反而自顧自地提起了莊岩。
我想起他在我家跟莊岩碰麵時的情形,他明顯對莊岩有成見,所以我忍不住試探道:“秦老板對他很有意見啊?”
說完我才意識到我的語氣不對,我現在跟莊岩是“分手”狀態,不該這麼平靜。一想到這裏我就悲從中來,情不自禁地扯了個苦澀的笑容。
因為感情很真實,所以老秦貌似沒有懷疑。
“他不是跟一姓江的走很近嗎?那家人行賄坐牢,什麼烏七八糟的事情沒幹過?聽說那個叫江陽的為了中標總是勾搭女人,嘖,都是一丘之貉。”老秦言語間滿是鄙視,可能因為跟輔導員是朋友,所以他沒有太過掩飾自己的厭惡。
我忍不住嘟囔了一聲:“對於不熟悉不了解的人,還是不要輕易評判比較好。”
江陽的花心我是見識過的,但他人不壞。他當年經受過爸爸坐牢媽媽得癔症的苦難,能好好地把家裏生意熬下來可見是吃了不少苦。
我承認我帶著偏心,畢竟江陽一直都很照顧我。
“切,小女孩別看到高富帥就往上撲,腐朽著呢。”老秦對我似乎特很不屑,畢竟我在他眼裏就是一個為了勾搭莊岩這種老板而不搭理輔導員的女孩,他肯定覺得我特別愛慕虛榮。
想想也挺可笑的,多少人都愛在自己的揣測中審視別人,卻不願意多花時間了解真相。不過我也挺理解的,現在的人都很忙,忙到看新聞可能都隻看個標題。
我氣了,但是我沒表現出來。
“老秦,說這些做什麼?你要是不想做理財我跟你道歉,是我拉著你來的,你衝希希撒什麼氣?”輔導員幫我說話了,我趕緊衝他扯了個笑。
我還是做不到喜怒不動於色,瞄到老秦時,我迅速移開了視線。
老秦緩下語氣:“我也沒說什麼啊,那個莊岩確實不是什麼好貨色,前些年他的公司不是偷稅漏稅被處罰過嗎?這總是事實吧。這些年在稅收上抓得多嚴,他還敢做這種事,能是什麼好貨色?”
偷稅漏稅?我詫異地看向老秦,失聲問他:“處罰過應該就沒事了吧?”
原來他公司真的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可我不相信是他幹的,他不像那種人。他爸也算是公司的負責人,會不會跟他爸有關係?
我承認我太袒護他了,可誰不想把自己深愛的人往完美的方向塑造呢。
老秦意味不明地輕笑兩聲,沒再繼續那個話題:“有些事不方便講,反正不幹淨就是嘍。沈希啊,你這種女孩子呢就該找宋謙修這種老實本分的男人過日子,別淨做白馬王子的美夢,莊岩那種人不是王子哦~”
幸好輔導員直接把飯遞到他嘴邊堵嘴,不然我差點想當場走人。
我之所以沒有硬氣地拒絕他們的合同,是因為我遲遲簽不下合同會被淘汰,我現在需要工作,靠著莊岩給我的錢坐吃山空隻會讓我有更多的時間胡思亂想。
我修煉得還是不到位,幫他們倆簽好合同後我就沒再給過老秦好臉色看,要不是輔導員一直在打圓場,他準得教育我。
可以回家時已經快五點了,我買完菜回家時,沙發邊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希希。”
我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瞪大了眼看過去,莊岩居然坐在沙發上!
我丟下手裏的菜,趕緊掐了下自己的臉,真疼。我傻不拉幾地咧開嘴就笑,笑了不到兩秒又僵著臉看他,等他站起來朝我張開雙臂時,我立馬撲進了他懷裏:“你怎麼來了?我還以為要過很久很久才能再見你。”
“嗯,偷偷來的。”他抱得特別緊,勒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走之前過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