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一看,果然是趙雅如。
她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裏麵有一碗粥和兩碟子小菜。我一開門,她就和顏悅色地問我:“看你晚飯吃得少,餓了沒有?”
她說著直接進了客房,我慌得跟著走到了沙發邊。
我不敢抬頭看,猶豫著該怎麼開口道歉。我愛上莊先生是事實,讓我在這種情況下撒謊,我實在做不來。
所以我低著頭沒吭聲,趙雅如幹脆把我拉到了身邊:“我老公說你為你外婆的事哭了?他就是看不得女人哭,在車上幫你擦眼淚確實曖昧了些,你可別多想。放心,他拿給你的十萬塊是定金,隻要你能成功懷上孩子,到時候我還會再給你五萬。”
果然,莊先生給我的十萬塊她是知道的,她是不是很失望我當時沒有開口問她?
是不是她之前就發現了什麼,所以才會讓莊先生給錢我,還把我單獨放在郊區那棟別墅裏生活?
“謝謝你,雅如姐。”我心驚膽戰地點點頭,什麼疑問也不敢說出口。
我不知道莊先生跟她說了些什麼,她看著我喝下那碗粥後,居然提議讓我繼續跟莊先生同房一個星期。
我嚇得不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沒什麼溫度,但是嘴角卻掛著笑:“你這麼怕做什麼,我還能把你吃了?我問過醫生了,排卵期多同房才能保證懷上孩子,我希望你這幾天務必給懷上。”
我點點頭,多少理解了她的心思。
我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看到莊先生在車裏親我,可她花錢找我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給莊先生生孩子,如果我懷不上,她還得再花心思找別人,到時候又得讓莊先生跟另一個女人同房……我的心一揪,明明沒有資格吃味,可還是難受,作為莊先生的妻子,她更不願意看到那種情況發生吧。
所以,隻要我這段時間成功懷上孩子,那她就再也不用為那種事情擔心了。
我魂不守舍地走進那間房時,莊先生正在洗手間裏洗澡。
我坐立不安地等著他,突然變得很緊張,腦海中不斷地浮現著那天下午在書房裏的瘋狂,想到我的雙腿盤在他腰上被狠狠地衝撞在書架上的感覺,我就忍不住輕顫。
莊先生出來看到我的時候,明顯愣了下:“你……雅如讓你來的?”
我低下頭看手指,把趙雅如的話跟他重複了一遍。
他沒有說話,走到我麵前的時候,水滴從濕漉漉的頭發上落下,砸在我的臉上,也落進了我的心裏,攪亂了一汪清泉,泛起點點漣漪。
他親下來的時候,我不敢再有半分回應,連牙齒都緊緊地咬著,無聲地拒絕著他的吻。
“希希,你這是做什麼?”他撐起上半身看我,我死死咬住下嘴唇沒有回答。
我很難過,我根本沒辦法拒絕他的親近,甚至全身的細胞都在渴求著更貼合的擁有,但是我不敢再放任這種感情了……
可他突然任性得像是個孩子,想盡法子想看到我給他哪怕一絲絲回應。理智和情感上的衝突折磨得我快要崩潰,最後我忍不住繳械投降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
那晚回房時都快零點了,我暗暗發誓,明晚一定不能再這樣。
田華嬸第二天就把外婆送到了醫院,醫生說要先做個全麵檢查再確定手術時間:“可是老媽不肯住院啊,這可怎麼辦?”
外婆接過電話,一個勁說她沒事,讓我別浪費錢:“希希,你哪來這麼多錢的?在醫院裏住一天要很多錢的,我感覺好多了,不用住了。”
她說話的時候連聲音裏都壓著輕喘,居然還想騙我!
“外婆,我交了個有錢男朋友,跟他借的,以後我畢業了賺錢還給他。”這是我當時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但我沒料到這個借口以後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
最後還是我氣得說了句很重的話,外婆才同意住院,我說:“你要是出事我也不想活了。”
那天晚上進莊先生的臥室前,我叮囑了自己好幾遍,一定不能再動心。事實是,我這次堅持不出聲的時間還沒昨天久。
接下來那幾天,我能堅持的時間越來越短,到了最後那晚,我竟然一進門就忍不住衝動地抱住了他。
我承認自己不該這樣,可我控製不住。那種感覺就像不吃飯會餓得發慌,而莊先生就是我的糧食。
第八晚,我到了九點就下意識地往莊先生臥室走,想推門時,才聽到趙雅如在裏麵說話,我嚇得一溜煙跑回了客房,在黑暗中一陣陣地出著冷汗。
我感覺莊先生也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起碼他夜裏跟我做的時候對我是有感情的。我很想知道他抱著趙雅如時,會不會想到我。
我使勁搖了搖頭,不敢繼續瞎想,趕緊打通了田華嬸的電話。
現在外婆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每次一想到外婆,我就沒辦法讓自己在這份見不得光的感情裏繼續墮落。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可跟我說話的人卻不是田華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