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樣的玉器擺在蘇如蘭的麵前,她的好友毛媛媛陪著她一起看著,一邊點評玉器的成色和價值,一邊笑著調戲那個眉清目秀的小夥計。
蘇如蘭撚起一根紫鳳釵,默然無語,對於毛媛媛調戲小夥計的情況感到有點生氣,不過看到那個小夥計低著頭紅著臉的表情,忽然坐不住了,站起來說道:“媛媛你在這你繼續看首飾,我有事情要去。”
毛媛媛好奇問道:“什麼事情?”不在調戲那個小夥計。
蘇如蘭沒有說些什麼,拍了拍毛媛媛的肩膀,笑道:“好好玩。”說著就已經離開。
藥堂裏麵一股子藥味,極為濃烈,掌櫃的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留著很長的胡須,手裏麵拿著一個小茶壺,啜著茶嘴喝著茶,不時指揮那個瘦弱的年輕夥計擺弄各種櫃台上的藥物。
陳澤宇走進藥堂的時候,也不由得用布捂住臉,這才感覺好受一點。
掌櫃見到陳澤宇的額頭,仿佛知道對方是誰,不過出於一個生意人的精明,並沒有表現什麼,笑著說:“客官要買些什麼?”
“砒霜。”陳澤宇淡淡道。
聽到“砒霜”兩個字,掌櫃和那個夥計都嚇了一跳,掌櫃的笑著問道:“不知道客官要買砒霜幹什麼?”
“家裏鬧耗子,買點殺耗子。”陳澤宇解釋道。
“呼!”掌櫃扶著胸口,歎道,“原來如此,小黃,拿三兩砒霜過來。”
陳澤宇付錢,拿過砒霜就離開,掌櫃也沒有說些什麼,心中冷笑道:“買砒霜,不知道幹些什麼齷蹉的事情,我想你最應該用砒霜自殺。”
那個夥計什麼也不說,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陳澤宇今天買了很豐富的肉和菜,也買了很烈的酒,自己做了一桌堪稱豪華的菜色,微笑著坐下,喃喃道:“今天是我最後一頓飯,一定要吃得開心。”
那一壇子酒裏麵下了砒霜,分量雖不多,卻也足夠讓陳澤宇慢慢死去。他吃著菜,沒有喝酒,等到七分飽的時候,才喝酒。
烈酒,加上砒霜,更是烈如燒刀一般入喉,陳澤宇讚道:“好酒,簡直就像一把燒紅刀入口一般。”這樣一個不怎麼會喝酒的少年,竟然說出一個酒鬼才會說出的話,實在奇怪。
喝著喝著,陳澤宇開始劇烈咳嗽,不知道是不是砒霜的藥力的關係,他發現這個酒現在是越喝越清醒,毒藥的藥力滲入體內,五髒六腑猶如刀絞一般。
再也喝不下去酒,一聲咳嗽,一口鮮血,陳澤宇看著酒杯裏麵自己的鮮血,痛苦大笑著:“其實死也就這麼簡單,根本沒有任何的複雜,生死一瞬間,太快,隻有這般慢慢體會才能感知到死亡的真諦。”他忽然失去氣力,躺在地上,硬硬的磚地很涼。
他的人極為痛苦,神誌卻出奇的清醒。
他躺著,等著,眼前越來越黑,仿佛天都已經黑了下來。
······
寂靜的夜,燦爛的星辰,一輪明月懸在高高的天空,呼嘯的風還帶著淡淡暖意,吹過未央宮最高建築,紫軒閣的月台。
月台極為簡陋,沒有多餘的裝飾,隻有一張檀木製作的桌子,擺著一壇酒和十三個海碗。當今世上最有權勢的男人,天火大帝:龍軒,揭開封口,一壇酒倒完,十三個海碗剛好酒滿。
龍軒拿起一碗酒,一飲而盡,更是豪氣幹雲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剛說完,又是一碗酒。這酒可不是尋常的酒,號稱三碗神仙醉,意思就是三碗過後,即使神仙也要醉倒,可是他現在已經喝到第六碗,依然沒有半點醉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