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總共接受一百八十六名日軍投降,其中警察十三人,散會後全部押往山上戰俘營進行集中管理,但每天要抽調不等數量俘虜進行上鬆的打掃清理工作。”
“上鬆的治安暫時由盟國戰俘兄弟們分班負責。”
“石原町長已經主動許諾,一定解決盟國戰俘的吃飯、休息、洗浴等眼前迫切需要的問題。所以盟國戰俘兄弟們不能善自走到上鬆居民家裏騷擾,更不能有偷盜、搶劫、強奸等事發生,否則將按盟國戰俘委員會製定的臨時軍法處罰!”
……
……
劉少林站在那裏,拄著三八大蓋有些發愣。阿莫斯何曾不是。就在十數個小時之前,他們還躲在日本人的房頂上,做著一名狙擊手,與日軍進行著你死我活的戰鬥。
而現在,那些敵人大部分被消滅,一小部分逃走不知去向,最後抵抗的一百多名日軍和警察也繳械投降。
以前關押盟國戰俘的地方,現在反過來關押成為戰俘的近兩百名日軍士兵。
這太過戲劇性的變化,有些快速,有些讓人高興得無法接受。
“少林兄,別愣著了,我們到街上走走!”
阿莫斯的手搭在劉少林的肩膀上,他們一同走向了上鬆的街道。
戰爭結束,在防空洞前的兩千名上鬆居民陸續回了來,他們與留在上鬆家裏的一些居民,開始收拾自己的房屋。
戰爭讓上鬆幾乎沒有完好的房屋,到處是殘垣斷壁,一些房屋還在冒著縷縷黑煙,到處是收拾整理房屋的人們,而一些家裏有人在防空洞裏悶死或被槍炮炸死的,開始為死者悄悄地辦著喪事。
滿街的倒塌房屋垃圾、一道道被炸開的防禦工事沙袋,以及一堆一堆的子彈殼、殘槍破炮,一些血跡剛剛凝固的日軍屍體,一有人走過,馬上就有成千上百隻蒼繩從他們的屍體上飛跑……
但這些本應該不用發生,他們可以完好地生活在這裏,如果他們不拿起武器侵略別國,折磨屠殺他人……
但他們卻偏偏拿起武器,去別的國家侵略擴張說是幫助、去別的國家實施著搶光殺光燒光政策卻說是大東亞共榮……
結果給那麼多的亞洲國家帶來災難的時候,現在他們自己也是滿目瘡痍!
當初就和平,那所有人都會安好;現在他們在反抗的力量攻擊之下終於宣布戰敗宣布投降,但給雙方人民所帶來的傷痛,卻是那麼地巨大。
周斌帶領五十多名盟國戰俘開始搜集盟國戰俘兄弟的屍體,趙譚庫克帶領荷槍實彈的盟國戰俘小分隊,監視著一隊足有一百多人的日軍戰俘開始清理起大街。
這看起來很滑稽。以前是這些人拿著皮鞭和槍支去看守盟軍戰俘去掏礦勞作;現在是盟國戰俘端著三八大蓋,在看守著他們清理街道。
劉少林阿莫斯的臉上不禁浮現出笑容。但是,那笑隻是淺淺的一霎那,很快地消失殆盡。
他們似乎想起,就是前不久,這些人的皮鞭槍托還時不時地把他們往死裏打。但現在,雖然他們之間已經停戰,但心中的仇恨從盟國戰俘們憤怒的目光中就可以看出來。
但盟國戰俘端槍站於街邊,隻是看著他們工作,卻沒有一人上前,去催促他敲打他們。
這就是人與人國與國的不同。
一方是日軍;另一方是盟軍十一國戰俘。
一方殘暴狠毒;另一方善良充滿著仁慈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