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她做不到當時的承諾,到時候追殺她的仇家就又多了一個人。
久顏那個家夥可不是好惹的。
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個女人被整片大陸追殺的樣子了。
墨九顧不得腦袋和眼睛上的疼痛,抓著失而複得的戒指摸索了許久,確定沒有損傷這才鬆了口氣。
這枚戒指不僅是她的逃生外掛,還是娘親留下的最後一樣東西,在她還有一口氣之前,她不能丟,
周圍隻留下轟隆隆瀑布的聲音,墨九知道,那個男人已經走了。
二人怕是這世間最悲哀的一對父女了吧,彼此之間直呼姓名絲毫沒有任何的親情,做父親的還步步緊逼恨不得立馬把女兒逼上絕路。
墨九狼狽的坐在地上,她已經看不見了,隻能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摸索著。
不知道走了多久,撞了多少的石頭和大樹,突然腳下一空,整個人猛的跌了下去。
衣服已經被陷阱兩邊的雜草和石頭劃破了,衣衫襤褸的滾落,最終還是支撐不住的暈了過去。
——一個月後。
“你醒了。”
陌生的聲音自耳邊響起,床上的少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瞳孔有一瞬間的茫然。
這裏是……
揉了揉發脹的腦袋,墨九總覺得腦袋裏有什麼東西堵得慌。
一雙手扶著她坐了起來。
冰藍色的格調清新幹淨,所有陳設都別具風格,陌生的環境讓她心生疑惑:“這裏是……你是誰?”
女子神情一滯:“你,不認識我了?”
“……”墨九眨了眨眼睛,一雙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我好像,忘記了什麼……”
女子看著她的樣子,沒有說話,走了出去,不多會兒又進來了。
“禦醫說你傷勢太重,所以才會出現失憶的狀況,別擔心,且安心在這兒養傷,”女子一身亮麗的翠綠色,給人一種親和俏皮的感覺。
麵前的人,好熟悉。
墨九煩躁的敲了敲腦袋,為什麼會一點都想不起來呢,
“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抿了抿唇,輕聲道:“白羽沐,你可以叫我沐沐。”
“沐沐……”
好熟悉的名字啊。
“那你知道這裏是哪兒嗎?我是誰?我為什麼會受傷?”墨九防備的盯著她碗裏的藥:“我們以前認識嗎?”
一連串的問題脫口而出,問得對方手一頓。
沐沐停下攪拌湯藥的手,抬頭看她的眼神有些複雜:“我們之前,是朋友。”
末了又補充道:“很好的朋友。”
“這裏是青丘,妖族聖地,我是妖族最小的公主,排行第九,你叫墨九,至於為什麼會受傷,我也不知道,是我出去采藥的時候碰到你的,當時你已經暈了,過去毫無意識,我就把你帶回來了,”沐沐溫柔的舀了一勺藥放在她嘴邊。
墨九卻沒有張嘴去喝,隻是那麼看著她。
想從她的臉上看出點異樣,
現在她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一切的事物對她來說都是未知的,都是陌生的,。
而眼前的人嘴裏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也不得而知。
她必須全身心的戒備起來,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沐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果這碗藥會傷害到你的性命,我又何必花費心力的救下你,早在你這昏迷的一個月之內就動手了。”
“我昏迷了一個月?”墨九擰眉,已經這麼久了嗎?
結果藥直接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將空碗遞給她:“多謝這一個月來的照顧,我先走了。”
說著便要起身離開,無奈還沒站起來,就感覺雙腿有些發軟,瞬間又坐了回去。
墨九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居然沒了,被厚厚的紗布纏在一起,依然滲出觸目驚心的血來。
她怔了怔。
她的手……
“對不起,我發現你的時候,你的右手不知道被什麼人砍了,眼睛也失明了,妖界長老想盡了一切辦法,最終從一個修煉百年的桃夭臉上取下的眼睛換給你的。”沐沐神色複雜的看著呆滯的人。
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她,幾個月不見,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墨九喉頭梗著一團酸脹的很,醒來的時候一直感覺眼睛有些難受,還以為是睡的久了,不太適應光線,怎麼都沒想到那雙眼睛竟然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