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昱笑道:“在下就用單刀陪四公子練上一遭。”當下有人遞來一把厚背長刀,眾人知曉下麵將有一場龍爭虎鬥,忙退出場外觀看。
李建成此時卻走至張昱近前,壓低了嗓門,誠懇道:“張兄弟,還請點到為止,手下留情。”張昱微微頷首,李建成略一拱手,苦笑著退到圈外。
李元吉也不客氣,踏步近前,手腕一抖,擎槍就是一式鳳凰三點頭,長槍宛若毒龍,帶著急勁風聲,分上中下三路朝張昱刺來。張昱心下暗讚,這李元吉年齡雖小,槍法已然登堂入室,假以時日,必成一代槍法大家,當下不禁生了好勝之心,手中長刀斜劈而出,隻聽當的一聲響,刀槍相擊各自彈開。李元吉隻覺手心一麻,當下暗驚張昱神力過人,他本自負力大無窮,不料這張昱更勝一籌。
張昱身形緊隨而上,手中長刀大開大闔,如暴風驟雨般,不給李元吉絲毫餘暇,李元吉毫不示弱,一杆槍使得有如巨蟒纏樹,又若梨花飛旋,又快又很,又詭又奇,一旁眾人看的神為之奪。
此時張昱已然看出李元吉所使槍法乃是東漢姚期所傳的霸王槍,此槍術含古用矛之法的“提、擄、攔、拿、纏、翻、圈、環”這八式在裏頭,是槍法之祖,堪稱世間絕學,端的是厲害無比。
張昱此際已然收起輕敵之心,刀法一變,使出必勝殺招,掌中刀使得是既淩厲剛猛又變化無方,兩個人是各出奇技,互不相讓,就見場內刀光連閃,槍影橫飛。
鬥至酣處,張昱大喝一聲,聲若雷鳴,身形衝天飛起,手中長刀閃電般當空劈下,一道炫目刀光夾著淩厲刀氣朝李元吉急湧而至,旁觀的眾人皆覺得張昱這一刀勢不可擋,即便是一座大山橫亙於前,也會被輕而易舉的劈為兩半。
李元吉來不及避讓,當下奮力挺槍相迎,就聽哢嚓一聲,長刀已然將李元吉手中長槍槍杆砍斷為兩截。
在眾人驚呼聲中,長刀堪至李元吉頭頂不遠處硬生生收住,李元吉麵如土色,隻覺雙腿一軟,頓時跌坐在地。
張昱灑然一笑,收刀入鞘,口中讚道:“四公子端的好功夫。”
李建成慌忙上來將李元吉扶起,替他拂去身上塵土,斥道:“四弟,你真是膽大妄為,竟敢跟張兄弟一較高低,這下當知天外有天了,看你以後是否還目中無人。”口中雖是斥責,眼中卻滿是憐惜之意。張昱看在眼裏,暗道這建成公子也是溫厚之人,對其好感不免多了幾分。
李元吉卻是不以為意,他本好勇鬥狠,自恃武技強橫,向來自視甚高,此番敗在張昱手下不但不記恨,反而對其佩服的五體投地。當下湊到張昱近前,由衷道:“兄長的武藝果然比小弟強過太多,佩服,佩服!”
張昱微微擺手,笑道:“武學一道,漫無止境,各有專攻,四公子年紀輕輕,槍法造詣如此,已是大為不易了。”
李建成本就對比武較技一事甚為不耐,此刻更是忙不迭拉張昱離開演武場,安排下人置辦酒水,李昭卻是先行告辭,那柴紹公子倒甚為豪爽,留下來陪張昱飲酒。
席上張昱有意探問李建成等人關於聯盟一事,不料建成公子看似敦厚,也非易與之輩,喝得麵酣耳熱,談吐間卻絲毫不露半點口風,就是李元吉這個莽渾小子,也對聯盟一事隻字不提,倒是一個勁的端起酒盞,不停的敬張昱酒,張昱暗歎一聲,隻得作罷,一門心思與李氏兄弟及柴紹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