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瓊也急道:“王賢弟休得魯莽,這二位差人皆是我的朋友,萬萬不可傷了他們性命。”
王伯當衝著張昱冷笑連連道:“張兄弟,咱家行事還需不著你來說教,這劫奪囚犯罪名非同小可,此番放這兩名公人走脫,日後定會給咱家兄弟帶來麻煩,也給秦二哥留下後患,張兄弟你年紀輕輕怎的如此婆婆媽媽,還是煩請快快讓開。”
張昱隻覺心中怒火難以抑製,一連多日他心中鬱悶愁苦難以宣泄,人也變得憤世嫉俗,此番見王伯當再三要對兩名公差痛下殺手,態度咄咄逼人,不禁使他十分反感,加之兩名差人哭聲淒慘,也激起張昱俠義之心。
想到此處張昱手中長刀一橫,傲然道:“王兄想要這兩名差人性命倒也不難,但得先問問我手中這把刀答不答應。”
王伯當聞言呆了一呆,隨即也是滿臉怒容,喝道:“姓張的,大道通天,各走一邊,某家勸你少管閑事。”
見張昱嘴噙冷笑,不為所動,王伯當森然道:“你要架這個梁子,王某人就成全你。”說完手中雁翎刀一抖,宛若一條毒龍,幻出滿天刀影,直奔張昱襲去。
張昱瞳孔微縮,暗道這王伯當雖然言語可憎,但一手刀法倒是不弱,顯是得過真傳,爭勝之心油然而生,當下大喝一聲,疾起而迎,使出師門秘傳奔雷刀法,與王伯當戰成一團。
一旁謝映登瞪大雙眸,生怕王伯當有所閃失,暗中悄然將弓箭搭上,隻待王伯當露出敗象即出援手。
秦瓊此際倒很是沉著,他自少行俠仗義,從不欺淩弱小,眼下看王伯當為了隱匿行蹤,斷絕自己退路,竟要對兩名差人下手滅口,也是大為不滿,況且殺了公差也就等於公然與朝廷決裂,這也是他絕不願麵對的。
他眼光甚為老道,早已看出張昱身手超絕,因此並不擔心,反倒此際可借張昱之手好生教訓這王伯當一番,殺殺他的桀驁性子,免得日後再生是非。
兔起鶻落間,張昱與王伯當已戰了不下二三十合,他心中漸自不耐,當下一聲怒叱,刷刷刷閃電般劈出六刀,每一刀都勢挾風雷,有如盤古開天辟地的巨斧,但見寒芒電掣,籠罩住兩丈方圓,端的是威勢十足。王伯當隻覺難以招架,不由得連連後退。
緊接著張昱又是數刀劈至,刀勢奇奧變幻,無從測度,一招之中往往蘊含數十種變化,道道寒芒,有如無數條蛟龍圍著王伯當嘶吼盤旋,王伯當苦苦支撐,汗流浹背,竟是無半分反擊之力。
就聽得一連串急促金鐵交鳴聲響,王伯當心中血氣翻湧,虎口一陣劇震,手中雁翎刀再也無法握住,脫手飛出老遠,張昱的長刀已經從上至下兜頭劈來。
謝映登暗叫不好,手中弓箭抬手對準張昱就要射出,一旁秦瓊五指如鉤,疾若迅雷般探出,抓住他搭在弓上的手,猶如一道鐵箍一般,抓得謝映登動彈不得,箭矢沒有得以射出,就聞秦瓊沉聲道:“但觀無妨。”
王伯當眼見匹練般刀光襲來,暗叫一聲吾命休矣,當下閉目待死,可並沒有感覺到刀鋒侵掠肌體,眼一掙隻見張昱已經長刀入鞘,傲然而立。
頓時王伯當隻覺羞憤萬端,幾欲吐血,要知他氣量本就狹小,加之少年成名,人稱勇三郎,橫行綠林十餘載,從不嚐吃虧,更是驕橫之性日盛,不料今日卻在張昱身上栽了個大跟頭,惱羞之狀,難以言表。他怨毒的瞪視著張昱,似乎要將這個給他帶來奇恥大辱的人深深記在心中,尖聲道:“姓張的,今日之恥,王某人永世難忘。”
張昱斜睨著他,冷冷道“張昱隨時奉陪”,當下不再搭理王伯當,上前將兩名業已癱成一團泥的差人扶起。
謝映登此時長長鬆了一口氣,忙對秦瓊道:“秦二哥,瓢把子就在前方不遠處山莊等候,咱們趕緊前往,免得瓢把子心焦。”
秦瓊眼見到了這種境地,也隻得答應,當下和張昱領著驚魂未定的孔彪薛宏隨王謝二人上馬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