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商量一下之後同意了她的要求,把她帶到隔離的房間裏,給了她一部手機。
電話自然是打給她的父母的,父母在這邊雖然沒有勢力,但還是認識一些人的,總能把她保釋出去。
然而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崔允詩眉頭皺了一下,可能正在忙,於是直接打了家裏的座機,這次總算有人接了,不過卻是管家。
“管家伯伯,我爸媽呢?”保釋這事還是得和父母說,崔允詩一開口就問父母所在。
“他們……最近在忙公司的事。”管家回答得有些支支吾吾的,崔允詩疑心打起,怎麼可能兩個人同時忙公司裏的事?管家也許是知道這樣的理由不能糊弄崔允詩,便追加了一句,“公司出了點問題,有點嚴重。”
管家都這麼說了,崔允詩也不是幼稚的人,便把自己的情況簡單地和管家說了一遍,誰料那邊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之中。
“怎麼了?有問題嗎?”崔允詩的怒氣微微浮現上來,找父母沒人,找管家也是為難模樣,他們到底在忙什麼?
“最近家這邊的人實在抽不出空。”管家著實是為難,沒想到小姐電話一打回來就是和警局有關的事,崔允詩眉頭皺的更深,管家這話是什麼意思,“那國內的呢?”
國內總有認識的人吧。
“國內的聯係已經斷了。”自從爆出他們的財務有問題之後,這個漏洞就越扯越大,國內的聯係幾乎也都失去了,正所謂樹倒猢猻散,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崔允詩終於正視到問題的嚴重性,在良久的沉默之後回了一句,“沒事,我自己解決。”
又和管家寒暄了幾句,了解了下目前家中的狀況,掛斷電話之後她隻剩滿臉的沉重。
家裏的企業一直經營得很好,口碑也一直創新高,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鬧出這樣的事?看那樣子給整個家族都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她的父母一定有能力處理好。
呼,她呼出一口氣,打起精神,家裏的幫助是靠不上了,隻能靠自己了。
她不禁慶幸自己回到國內之後就一直有在工作,現在也不至於捉襟見肘,隻是可惜了這邊沒有自己的親信,隻好找到之前幫自己做事的傭人,讓她聯係律師,順便把自己的銀行卡送過來。
可是就像是說好了一般,這個市裏的好律師要麼就是出差了,要麼就是最近休假,傭人跑了一圈最後隻是請到了一個二流的律師,崔允詩在看守所裏氣得直咬牙,這絕對是有人故意針對的,至於是誰……
宮家一家未免也太趕盡殺絕了,她到底是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過錯?
不過那個二流的律師也算是爭氣,雖然沒能免除她的牢獄之災,但是把一年減少到了半年,但是對崔允詩來說,一年半年沒有任何區別,對她來說,都隻代表一個意思,她有案底了。
在國外生活最注重的就是個人信譽,而這個成為了她的汙點,一生的汙點。
她靠在監獄冰冷的牆上,實在是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是自己的執念害了她嗎?
然而事到如今,去質問那些早就沒有了意義。
這算是個好消息,本應該由宮城親自告訴洛柒夕的,但是在聯係她的時候,他一如往常地猶豫了,猶豫的結果就是重任落在了林殷的肩上。
林殷覺得自己很委屈。
在洛柒夕的家裏,隻能用四個字形容,如坐針氈。
洛柒夕倒是沒有做什麼,正是因為她沒有做什麼。從剛剛聽到崔允詩的消息之後她就一直隻是忙來忙去,給林殷的回應也就隻是一個“哦”字,林殷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總感覺洛柒夕似乎有話和自己說。
如果是往常的話,她肯定會跟著說一句“你可以走了”這也是林殷不得不坐在這裏的原因。
“洛小姐……”林殷實在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主動開啟話題,洛柒夕回頭掃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被她這麼一掃,林殷一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繼續,隻是支吾著說,“您還有什麼事嗎?”
洛柒夕確實有點事,她想問問宮城最近怎麼樣,但是主動問出口又顯得自己不夠矜持,於是一直在試圖自我心理建設。
“您……是不是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少爺?”能讓她如此猶豫的大概就是和宮城有關的事了,林殷試探地湊過去,小聲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