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蛇毒(3 / 3)

田露飛暗暗叫奇怪,神農本草經上記載,這樣的下毒方法是蚩尤的後人最為擅長,難道這裏有蚩尤的後人在這裏養蠱種毒,難不成是昆侖派掌門人何空明先生。可是神農本草經上也說,蚩尤後人養毒,養蠱,亦是如此,一養之後,縱然明知其害,也是難以舍棄,若不放蠱害人,那蠱蟲便會反噬其主,可是他們為什麼還要養瘴,養毒,養蠱。

突然那婦人道:小相公,已經挖出來了。田露飛道:請將八枚球莖都掘出來,放在土缽之中,加入雞蛋八枚,雞血一碗,搗爛成糊。搗藥時務須小心,不可濺上肌膚。那婦人答應了,自去辦理。露飛又要了兩根竹筒,一枝竹棒,放在一旁。

過不多時,靈脂蘭的球莖已搗爛成糊,露飛將藥糊倒在地下,圍成一個圓圈,卻空出了一個兩寸來長的缺口,說道:待會見有異狀,千萬不可作聲,以免毒蛇受到驚嚇,暴起傷人。你再去取些甘草、棉花,塞住鼻孔。那婦人依言而為,田露飛也塞住鼻孔,然後取出火種,將靈脂蘭的葉子放在蛇洞前燒了起來。不到一盞茶時分,隻見左邊小洞中探出一個蛇頭,蛇皮血紅,頭頂卻有個金色肉冠。那蛇緩緩爬出,竟是生有四足,身長約莫八寸,這金冠血蛇剛從洞中出來,右邊小洞中也爬出一蛇,身形略短,頭頂肉冠則作銀色。那婦人見了這兩條怪蛇,都是屏息不敢作聲,這種異相毒蛇必有劇毒,那是不必說了,若是將它們驚走,隻怕尊夫的疾病難治。

隻見兩條怪蛇伸出蛇舌,你舐舐我的肩頭,我舐舐你的背脊,神情親熱異常,相偎相倚,慢慢地爬進了靈脂蘭藥糊圈成的圓圈之中。田露飛忙將兩根竹筒放在圓圈的缺口,提起一根竹棒,輕輕在銀冠血蛇的尾上一撥。那蛇行動快如電閃,眾人眼前隻見銀光一閃,那蛇已鑽入了竹筒。金冠血蛇跟著也要鑽入,但那竹筒甚小,長短隻容得一蛇,銀冠血蛇進去之後,金冠血蛇便無法再進,隻急得胡胡而叫,聲音如吹洞簫,甚是悅耳動聽。

田露飛用竹棒將另一根竹筒撥到金冠血蛇的身前,那蛇便也鑽了進去。露飛忙取過木塞,塞住了竹筒的口子。自那對金銀血蛇從洞中出來,那婦人一直戰戰兢兢,提心吊膽,直到露飛用木塞塞住竹筒,才籲了口長氣。露飛道:請拿幾桶熱水進來,將地下洗得幹幹淨淨,不可留下靈脂蘭的毒性。那婦人忙奔到廚下燒水,過不多時,便將地下洗得片塵不染。

露飛叫緊閉門窗,又命人取來雄黃,明礬、大黃、甘草等幾味藥材,搗爛成末,拌以生石灰粉,灌入銀冠血蛇的竹筒之中,那蛇登時胡胡的叫了起來。另一筒中的金蛇也呼叫相應。露飛拔去金蛇竹筒上的木塞,那蛇從竹筒中出來,繞著銀蛇所居的竹筒遊走數匝,狀甚焦急,突然間急竄上床,從那婦人丈夫的棉被中鑽了進去。那婦人大驚,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田露飛搖搖手,輕輕揭開棉被,隻見那金冠血蛇一口咬住了那婦人丈夫左足的中趾。露飛臉露喜色,道:解鈴還是係鈴人,你丈夫身中這金銀血蛇之毒,現下便是這對蛇兒吸出她體內的毒質。

過了一頓飯時分,隻見那蛇身子腫脹,粗了幾倍,頭上那金色肉冠更是燦然生光。無忌拔下銀蛇所居竹筒的木塞,那金蛇即從床上躍下,遊近竹筒,口中吐出毒血,喂那銀蛇。

露飛道:好了,每日吸毒兩次,我再開一張消腫補虛的方子,十天之內,便可痊愈。那婦人大喜,將露飛讓到書房,說道:小相公神乎其技,這中間的緣故,還要請教。露飛道:醫書大全所載,這金冠銀冠的一對血蛇,在天下毒物之中,名列第三十七,雖然不算是十分厲害的毒物,但它有一種特點,便是性喜食毒。什麼砒霜、鶴頂紅、孔雀膽、鳩酒等等,它無不喜愛。你丈夫窗外的花圃之中,種了靈脂蘭,這靈脂蘭的毒性,可著實厲害,竟將這對金銀血蛇引了出來。那婦人點頭道:原來如此。田露飛又道:金銀血蛇必定雌雄共居,適才我用雄黃、甘草等藥焙炙那銀冠雌蛇,金冠雄蛇為了救它伴侶,便到夫人腳趾上吸取毒血相喂。再過三個時辰,我用藥物整治雄蛇,那雌蛇也必再去吸取毒血,如此反覆施為,便可將尊夫體內毒質去盡。那婦人裏麵燒茶,又忙著去煮飯。

露飛道:大媽,你過來坐。那婦人知道有話問她。連忙走過來坐下,露飛道:大媽,你們這一帶是出於後人居住群嗎?那大媽搖頭道:不是,不過好像昆侖派是。露飛道:是大媽跟昆侖派有交情還是你丈夫跟刻錄掌門人有交情。那婦人臉色紅了起來,露飛不解男女之間的事情,也看不出端倪。露飛道:這兩條小蛇我收著了,昆侖派的掌門人如果來找,你就要他來客棧找我,你最好將你院子裏麵的花都扔了,那婦人點點頭道:難道是何空明作怪,露飛點點頭道:何空明送你這些話後,是不是給你吃了一些藥丸?那婦人點點頭不語。其實那婦人頗有姿色,隻是露飛還小,不知道何空明完全是為了下毒完全是為了跟那婦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