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押他下去,重罰一百軍棍。”
“是。”
眾將領押下馮異,走出營帳。隨即,劉秀將陰麗華扶到床上,關心道:“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內力護體,已無大礙。”
“都是我不好,我應該早都想到的。唉!”劉秀自責道。
看到劉秀對自己的關愛,陰麗華內心十分幸福,而又想到劉秀因為自己,與眾將領反目,內心又十分苦澀。陰麗華眼眶潤紅道:“三哥,此事怎能全怪你呢。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阻止你娶郭氏。”陰麗華忽地抱住劉秀,繼而開口:“可是我隻是個小女人,不懂什麼大局,我隻是無法與別的女人分享你。是我自私,可是我更不想你死。”
劉秀感受著陰麗華發顫的身體,知道她在自責、在哭泣,於是他像是下定決心,開口道:“我們走吧,回西域,再也不回來了。”
“你的將士怎麼辦,大哥的仇呢?你難道放得下嗎?”理智戰勝內心喜悅,陰麗華緩緩道:“這就是我們的命,無論怎樣掙紮,逃不掉,也躲不開。你永遠都是我的三哥,我永遠都是你的麗華。”
劉秀抱緊陰麗華,無言中潸然淚下。
…………
臨洮城。
郭府。
劉秀再次前往,內心十分掙紮,但又無計可施,郭主見到劉秀,表情依舊淡漠。劉秀開口:“秀願娶郭氏為妻,隻望我二家能結秦晉之好,共抗外敵。”
“如此甚好。記住你今天所說之話,他日便會實現。你如今便去漁陽,將此物交給劉揚,他自會明白。”郭主遞給劉秀一塊玉佩,想來是個信物。
劉秀快馬加鞭,趕回巨鹿,率領一半軍隊,前往漁陽郡,而巨鹿暫有鄧滿等人率領。
漁陽郡。
劉秀將玉佩遞出,劉揚急忙出城迎接,並帶眾人入真定王府一敘。
“真定王果然能人,打仗自有一路打法,讓文叔十分佩服。請受文叔之禮。”
話罷,便打稽作揖。但卻被劉揚托住。劉揚笑道:“大司馬不必客氣,待明日你與聖通成親,你我便是一家人了。以後,同仇敵愾,並肩作戰。”
劉秀皺眉,疑惑道:“明日?”
“聖通一直居於我府,而這玉佩便是讓我做主的信物。”
劉秀內心作苦,不由暗罵郭主卑鄙,但自己也早已料知會是如此,隻是難以接受罷了。
劉揚忽地喚來管家,吩咐幾句,而後管家便離開,劉揚道:“既然你與聖通明日成婚,便在今日好好熟悉了解。我已派人喚她過來,稍等片刻。”
片刻轉瞬而逝,堂內已多了一位美人,柳眉鳳眼,身弱扶風,臉頰更是生的水靈,不愧美人之稱。此女正是郭氏郭聖通,郭聖通朝著劉揚行了仕女禮,並開口:“聖通拜見舅舅。”
“聖通啊,今日舅舅遣你過來,是讓你見一見你未來的夫婿。”劉揚捋著胡子,笑道。
聖通將鳳目瞥向劉秀,眼神有一絲驚訝,而後出聲道:“是你!”
劉秀一直未曾抬頭,直到聽到郭聖通的驚呼,方才抬首望去,見到郭聖通臉龐,他也覺得熟悉,但確是記不得了。
郭聖通開口訴說:“一個月前,在沽黃城,是你救了我。”
劉秀忽地想起,開口:“當初在城門口的小姑娘。”
郭聖通微紅著臉,道:“人家才不是小姑娘,人家已經十八了。”
“原來大司馬早已認識聖通,如此也好,可省去不少時間,直入主題。”劉揚邊說邊詢問郭聖通意見,“聖通,對於這樁婚事,你意下如何?”
郭聖通羞怯開口:“全憑舅舅做主。”
劉揚大笑道:“好,有此美事,應當把酒暢飲,擊鼓而慶。”
郭聖通早在當初,沽黃城時便傾心劉秀,故此番才會如此順利。快刀斬亂麻,劉揚與郭主怕夜長夢多,待日後劉秀坐大,想毀約輕而易舉,二人為避免此類事情,所以才會這般迫切。
真定王府內部早有布置,隻餘最後的步驟,一夜便可完成。
次日。
婚宴陸續展開,來往之人多為郭家交好者,一眼便能窺出端疑,此次婚宴乃郭家一手湊成。雖是如此,歡慶氣氛絲毫不減;可惜,一家歡喜一家憂。陰麗華顧全大局,讓劉秀迎娶郭聖通,可是天下又有誰願意與人共侍自己的丈夫,陰麗華內心自是苦澀。可是這些她都可以忍受,較之生離死別,這已然是個好結果。劉秀婚宴,陰麗華自不會參加,陰麗華仍在巨鹿,獨自神傷。
午時已過,拜堂剛完,新娘便被送入洞房,而劉秀則在外應付眾人,劉揚作為長輩,坐於上座,而劉秀則坐於右座。
劉揚舉起酒杯,敬向劉秀,道:“此杯下肚,我們便是一家人了。”
話罷,先幹為敬,劉秀見狀,亦一飲而盡。劉秀正待說些什麼,便聽見外麵傳報聲。
“郭家家主到!”
劉揚聞聲而起,迎了出去,劉揚剛邁出腳步,郭主便已入內。劉揚行禮道:“姐姐前來,為何不提前告訴弟弟,好讓弟弟準備。”
“自己女兒的婚宴,我這個母親自然要來。”郭主平淡回答。而後看向劉秀,道:“賢婿以為然否?”
“前輩所言極是!”
劉揚從旁提醒:“還叫前輩?”
劉秀並非忘記,隻是不願承認,“母親所言極是。”
…………
幾日後。
邯鄲城下盤踞數十萬兵馬,足以撼動邯鄲。邯鄲皇宮,大殿中早已如熱鍋螞蟻,焦躁不安,紛紛議論商榷對策。
“如今敵軍兵臨城下,眾位愛卿有何良策!”王郎詢問道。
大司馬劉林開口:“此番形勢唯有讓大將軍前去退敵,如此方能解眼下之急。”
王郎將目光投向張參,張參眼神閃爍,忽地開口:“微臣以為,此番需請動王家高手,否則此戰必敗。”
王郎微怒,聲音不由低沉:“大將軍為何這般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