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高聳,直入雲間。而去到山頂的唯一方法,就是那一排排經過風吹雨淋,早已布滿青苔的石階。站在山腳下望上看,密密麻麻好似永遠不會有盡頭般。
這座山峰,在附近一片都極具聲名,倒並不是因為其秀麗的風景,而是在峰頂,有一古老宗門,喚為入雲宗。
百年前,入雲宗的始祖,當年想在此地開宗立派,卻苦於沒有合適的場地,無意間發現了這座險峻的山峰,當下欣喜若狂。若把宗門建在這山頂之上,不僅僻靜清幽,還可占據天險,以後要有個萬一,也是易守難攻。
圍繞山體飛了一圈,老祖發現這青山上,就連塊供人站立的平地都難得一見,更別談建立宗門了。輕撫胡須,懸浮在空中,老祖半響不語,可就在不久後,老祖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削峰為地!
這一劍,可謂鬼斧神功,硬生生劈出了一塊光滑巨大的平麵。被分離的山頂,依依不舍的從山體,慢慢向下一點點的滑落,最終在轟鳴聲中,**下去,半響,才在地麵聽到巨大的撞擊聲,周圍的山體,都好似在震動,感覺這片山脈都要崩塌一般。
這兒居住的居民,聽到如此大的動靜,都紛紛跑出家門,雙手捂住胸口,臉上神情惶恐緊張,不安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哈哈哈,老夫今日削峰為地,開宗立派,真是痛快!痛快啊!!!”
蒼老並帶著幾分狂妄的聲音覆蓋了這片區域,所有人這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削峰立宗,好大的手筆!好大的氣魄!
至此,入雲宗在這一片,聲名鵲起,香火旺盛,前來拜師的人絡繹不絕。
經過了十年,百年後。當時第一批入宗的人,經過時間的磨礪,也成為宗門內的中堅力量,廣納賢才。漸漸的,發展成為了這一帶的第一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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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雲宗內,有四大格局,分別為占地最大的練武場、眾弟子居住的廂房、被長老嚴密看管,存放功法和靈物寶物的藏雲閣、以及在宗門內地位最低,最被人看不起的,下等侍人居住和工作的地方。
隻有被斷定有修煉天賦的人,才能成為正規弟子,被師傅傳授功法,其他庸庸之輩,也想進入雲宗的話,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成為侍人,專門做些卑微低賤的事情,譬如照顧宗門弟子的生活起居,清洗肮髒的衣服,打掃廂房,保持整個宗門的整潔,不僅每天起早貪黑,還要卑躬屈膝的做人,若是一個不小心惹到了其他弟子,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
即便是這樣,侍人的數量也沒有絲毫減少的跡象,有的人是真想借此,幻想得到機緣,不再平庸。也有的人隻是想混個飽飯,至於其他的,或許早已經習慣了。
烈日當頭,照著宗門內一馬平川的練武場,武場中每一塊磚塊都反射出更耀眼的光芒,和天上的太陽遙相呼應,兩者中間的空氣,也被灼的扭曲了。
現在已是中午,大部分的弟子都各自回到廂房歇息,侍人們也難得一回閑,平日裏這個時候都要打掃練武場,隻是今日曝曬,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出來了。
幾處高低不齊的茅草平房,建在入雲宗最南邊陰暗潮濕的角落。下等的侍人,便居住在這兒,四周堆積著雜亂無章的垃圾,散發著一股黴味,與遠處正規弟子居住的幹淨整潔的廂房,天差地別。
也難怪如此,每個侍人從早上醒來的第一刻起,就被呼來喚去,沒有半點閑暇。到晚歸來,個個都疲憊不堪,倒頭就睡,那還顧得上周圍整潔與否。以至於那些弟子都恥笑這裏是“死囚居”。意思是,這裏就像被宣判死刑的人,被關押居住的囚室。
“哎呦,真是舒服!”茅屋內,一個長的歪瓜裂棗的精瘦男子,靠在身後冰涼的土牆上,呲牙咧嘴的發出陣陣怪異的**...牆麵由於長年累月的濕氣侵蝕,使得看上去,灰暗灰暗的。
精瘦男子的上半身,一絲不掛,胸前一道道肋骨紋路清晰可見,並隨著他急緩不定的呼吸,若隱若現,就好像一隻完整的骷髏,要從他身體裏鑽出來一般。
“我說猴兒~,有那麼舒服嗎?你丫這小身板,別被爽死了!”粗俗,帶著幾分囂張的話語從一旁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