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風起兮(1 / 3)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高祖。劉邦《大風歌>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浩瀚的宇宙,無盡的混沌,在無盡的疆域的某處有一個叫地球的角落,我們的故事便從這裏開始~~~~~

進入21世紀,人類文明有了飛一般的進步,就連遙遠的東方充滿古老而神秘的神話氣息的華夏也到處都是科技的文明,但在這富饒的物質文明下,人類還不知道,一場跨越了亙古的陰謀正在悄然來襲

華夏,洞庭湖畔,一個遠離都市喧囂的村莊,清河村

一戶農民人家,有一個叫蘇逸的小孩正準備隨爺爺一起去河堤割草,蘇逸的爺爺是個幹瘦的小老頭兒,膚色黝黑,眼白是灰色,人極慈祥,對蘇逸很疼愛。蘇逸很小時,父親就病故了,本來已經“交權”的爺爺,重新挑起了家庭的重擔,率領著蘇逸和他母親,度過了艱難的歲月。爺爺是村裏數一數二的莊稼人,推車打擔、使鋤耍鐮都是好手。經他的手幹出的活兒和旁人明顯的兩樣。爺爺割出的麥茬又矮又齊,捆出來的麥個中,中間卡,兩頭奓,麥穗兒齊齊的,連一個倒穗也沒有。村裏的馬車把幾十個人割出的麥個拉到場裏,農民們鍘場時,能從小山一樣的麥個垛裏把爺爺的活兒挑出來。

“瞧啊,這又是蘇逸他爺爺的活兒!”

幹什麼都要幹好,幹什麼都要專心,不能幹著東想著西,這是爺爺的準則。爺爺使用的工具是全村最順手的工具。他的鋤鐮钁鍬都是擦得亮亮的,半點鏽跡也沒有。他不抽煙,幹活幹累了,就蹲下來,或是找塊碎瓦片,或是攏把幹草,擦磨那閃亮的工具……

蘇逸家房後有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沿著高高的窄窄的河堤向東北方向走七裏左右路,就到了一片方圓數千畝的荒草甸子。每年夏天,爺爺都去那兒割草。離村二十裏有部隊的一個馬場,每年冬季都收購幹青草喂馬,價錢視草的質量而定。蘇逸爺爺的鐮刀磨得快,割草技術高,割下來的草幹淨,不拖泥帶水。曬草時又攤得薄,翻得勤,幹草都是很新鮮的淡綠色,像植物標本一樣鮮活,爺爺的幹草向來賣最高的價錢。小蘇逸也很是留戀在幹草堆裏打滾的快樂——尤其是秋天,夜晚涼涼爽爽,天上的顏色是墨綠,星星像寶石一樣閃閃爍爍,鬆軟的幹草堆暖暖和和,幹青草散發出沁人心脾的甜香味……

於是蘇逸跟爺爺去荒草甸子割草了

他們動身很早,河堤上沒有行人。堤頂也就是一條灰白的小路,路的兩邊長滿了野草,行人的腳壓迫得它們很瑟縮,但依然是生氣勃勃的。河上有霧,霧很重,但不均勻,一塊白,一塊灰,有時像炊煙,有時又像落下來的雲朵。看不見河水,河水在霧下無聲無息地流淌,間或有潑剌的響聲,也許是因為魚兒在水裏動作吧。爺爺和蘇逸都不說話。爺爺的步子輕悄悄的,走得不緊不慢,聽不到腳步聲。小車輪子沙沙地響。有時候,車上沒收拾幹淨的一根草梗會落在輻條之間,草梗輕輕地撥弄著車輻條,發出很細微的“劈劈劈劈,叮叮叮叮”的響聲。蘇逸有時把臉朝著前方(爺爺用小車推著他),看著河堤兩邊的景致。高梁田、玉米田、穀子田。霧淡了些,仍然高高低低地纏繞著田野和田野裏的莊稼。絲線流蘇般的玉米纓兒,刀劍般的玉米葉兒,剛秀出的高梁穗兒,很結實的穀子尾巴,都在霧中時隱時現。很遠,很近。清楚又模糊。河堤上的綠草葉兒上掛著亮晶晶的露水珠兒,在微微顫抖著,對蘇逸打著招呼。車子過去,露珠便落下來,河堤上留下很明顯的痕跡,草的顏色也加深了。

霧越來越淡薄。河水露出了臉幾,是銀白色的,仿佛不流動。灰藍的天空也慢慢地明亮起來,東方漸漸發紅,雲彩邊兒是粉紅色的。太陽從掛滿露珠的田野邊緣上升起來,一點一點的。先是血一樣紅,沒有光線,不耀眼。雲彩也紅得像雞冠子。

天變得像水一樣,無色,透明。後來太陽一下子彈出來,還是沒有光線,也不耀眼,很大的橢圓形。這時候能看到它很快地往上爬,爬著爬著,像拉了一下開關似的,萬道紅光突然射出來,照亮了天,照亮了地,天地間頓時十分輝煌,草葉子的露珠像珍珠一樣閃爍著。河麵上躺著一根金色的光柱,一個拉長了的太陽。他們走到哪兒,光柱就退到哪兒。田野裏還是很寂靜,爺爺漫不經心地哼起歌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