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的荊棘從地下鑽出,困住那些向前行動的“傀”。己方的士兵則退到荊棘圍成的界線之外以防被誤傷。
有閃電從天上落下,劈在那些漏網的“傀”身上,而各種術法則在界限之內不停地肆虐。
火焰的紅,風刃的白,雷電的藍……各色術法在那個界限之中混合交織成為了黑色的死亡。
這是屠殺。
這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最後沒有任何屍骸留下,隻有被撕裂被燒焦的炭塊與散落在土地上。木質的箭杆已變為了灰燼,金屬的箭頭也被高熱融變了形;原本挺直光潔的刀劍扭曲著,覆著炭黑色,不甘地躺在地上;盔甲的甲片也灑在各處,再也沒有可以保護的人了。
有風從戰場上吹過,寂靜無聲。
解決了外麵所有的抵抗者,蘇瑪麗跟在大部隊後麵進入宮殿,最後的小規模戰鬥之後宰相和國王都被活捉。
直到現在那個昏庸無能的國王竟還相信著宰相是全心全意忠於他,為他打仗的,還在期待著巫師謝爾將禁術研究完成之後回來救他。
而蘇瑪麗奇怪地發現此刻自己完全沒有任何成就感,她馬上就開始思考接下來對巫師謝爾的戰鬥。畢竟要在那之後自己才能回家。
怎樣想,都是很難戰勝的呢。隻是不知音祀老者究竟能有多強大。
直到最後他們一直擔心的“傀·正式版”都沒有出現,接下來恐怕也不會出現了吧,這種需要數量才會造成威脅的東西,在巫師謝爾的勢力範圍內原材料似乎不太夠。
不過這也是他們曾經猜想過的。畢竟那邊在實驗的禁術是強大到能將空間撕開的能力,這些控製類的術法顯然不可能達到那個程度。隨著戰事越發緊急,巫師更可能加緊研究那些可怕的禁術,而不是“傀”的升級版。
所以,那所謂的禁術究竟是什麼呢?是一場無法阻止的瘟疫,還是一個攻擊範圍超大的地圖炮呢?
據說他們這個強大的對手是個全屬性的術者呢,所以完全無從猜測。
蘇瑪麗不著邊際的胡思亂想著,蘇瑪麗一直自認並不認床,但還是在這個過於豪華卻陌生的房間失眠了。
……數羊好了。
蘇瑪麗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當她數羊數到三千發現自己依然清醒著之後幹脆放棄,轉而在心裏默唱小時候母親給自己唱過的催眠曲……當然並不是什麼“小寶寶快睡覺”或是“月兒明風兒靜樹葉兒遮窗欞”這一類,而是那個年代的某個電視劇的主題曲。蘇瑪麗幾乎不記得詞,隻記得開頭好像是一句“有過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之後的就半點也想不起。不過好在旋律還很清晰,也夠了。
說來也神奇,一遍沒唱完,便真的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最後那一邊到底唱完了沒有呢?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這一覺睡得竟然相當好,一夜過去沒有任何的夢,醒來之後相當的神清氣爽。
抻了抻懶腰,蘇瑪麗洗漱完畢穿好衣服出門。簡語少見的沒有晨跑……呃,不對,那完全是因為蘇瑪麗起晚了。
……現在吃早飯貌似沒啥意義了,回房間再眯一會兒直接去吃午飯算了?這樣打算著,蘇瑪麗轉身正要回房間,卻因身後的一個熟悉的聲音暫停了腳步。
“早上好啊,瑪麗。”
轉身,看到那個留著淺藍色的長發的高挑男子,蘇瑪麗笑著,說:“早安。”
一點都不早了。
“你們這會兒一定很忙吧?”
“嗯,還好。剛剛開始權力過渡,各個部門的情況還在清查。”翩紫對蘇瑪麗倒不忌諱,這些內部消息直接變說了出來,畢竟也是相當了解蘇瑪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