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敏手中的動作停住，突然覺得自己徹底輸給了眼前的女子，低聲道：“為什麼要走？”
“你也看見了，我現在是被人所害怕的妖，天翎不介意的我的身份，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不想讓他為難。”蘇洛說完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今天請讓我單獨跟天翎在一起。”
樹影斑駁地落在院子裏，羽扇輕搖，細數漫天星子，蘇洛依偎在賀天翎的懷裏。
“這隻紫貝，天翎你要好好地收著才是。要是哪天想我了，就吹響它，你就能聽見我的歌聲。”蘇洛將紫貝放到他的手心。
“我想聽歌，洛兒隨時唱給我聽不就行了。”賀天翎好奇道。
“你收著便是。”蘇洛執拗道。
賀天翎寵溺地將紫貝收進衣襟裏，目光溫柔如星子。
礁石任海浪不斷地衝擊拍打，圓月當空，卻是離情苦澀。
“燕姑娘，你身上有琉璃珠，對不對？”蘇洛坐在礁石上，魚尾垂在海水裏。
燕泠微愕：“你怎麼會知道的？”
蘇洛偏頭，莞爾道：“琉璃珠原本是海神的元珠，我父親那邊的祖先曾是海神的關門弟子。海神死後，琉璃珠成為四界爭奪的神物。它原先由我的祖先守護，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突然消失不見了。如今魚人裏麵，隻有我能感應到元珠的元氣了。”
燕泠點點頭，感慨道：“原來如此。這琉璃珠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蘇洛拿出一顆發著粉紅色光芒的珍珠，遞給燕泠：“燕姑娘，能感應到琉璃珠的人，四界之中不隻我而已。光拿魔刹門的五君來說，就有兩君能感應到它了。這是我的元珠，你將它吞入腹中，便能將琉璃珠的元氣隱藏起來。”
“蘇姑娘要是沒了元珠，不但會失去百年的修行，以後連岸也上不了。我是決不能要的。”燕泠定定地看著她。
“燕姑娘和柳公子這般幫我，元珠作為我的一點心意，你務必接受。而且，若是讓壞人知道你身上有琉璃珠，不但你自己會有危險，天下蒼生也岌岌可危。”
這點燕泠原本也想過，現在聽蘇洛這麼說，便將她的元珠吞了下去，望著她在夜風中翻飛的綠色長發，心中微微泛酸：這是一個多麼善良寬容的女子，偏偏又讓人心疼不已。
這一夜，歌聲不斷。
廂房的檀木桌上，蠟淚斑斑。賀天翎看著一紙黑字，在床頭靜坐到天明。
馬蹄聲“嗒嗒”，燕泠一扯韁繩，貼近柳七笑，一腳踹在他的馬屁股上。
“你這是幹什麼？”柳七笑急急穩住馬兒，疑惑道。
“你早知道他們不會在一起，是不是呢？柳公子。”
“我雖然會些占卜術，但感情這事又怎麼能算出來。”
燕泠突然一甩馬鞭，馬兒咻地向前快速奔去，將柳七笑一下子甩得老遠。
柳七笑輕笑一聲，緊接著加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