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何要這麼做,你不需要知道,你隻要清楚你現在必須離開就行了。”廟,她是拆定了,老住持和小沙彌都隻有走的份兒,沒有其他發言權。
“不可!王妃您千萬不可如此做,人皇廟乃皇上派人修建的,您不可貿然拆除,而且此舉更是褻瀆神靈,會招致天譴的。”老住持強行振作起來,饒是獨孤霜讓他不要說,他仍是要據理力爭,說什麼也不願見到人皇廟被拆除。
“天譴?”獨孤霜聽後忍不住笑了:“這世間若真的有天譴,那就來吧,我倒想看看是什麼樣子。”
還有什麼是比她現在的情況更加糟糕的嗎?愛人危在旦夕,和她有關係的人相繼被殺,如果再不能找出真凶的話,一定還有更多不願看見的事情發生。
而人皇,身為人間的監管者,身為她的師父,竟然坐視不理。他既然那麼絕情,也就怪不得她無義了。
“王妃,您此言差矣……”老住持本想以佛法道理感化獨孤霜,讓她打消拆廟的念頭,可是剛一開口,就被獨孤霜不耐地打斷了:“住持請不必再多言。”
“趙管家,命人動手,若是有誰膽敢阻撓,就給我直接趕走。”獨孤霜轉頭對趙管家道。
“王妃,真的非拆不可嗎?您看這四周圍了那麼多觀眾,若是強行拆廟,引起民怨……”趙德望了望四周圍觀的百姓,猶豫著道。他似乎已然聽到民眾之中發出的不滿聲音。
“一切自有本王妃負責!你遵照我的命令行事即可!”獨孤霜聲音裏是不容違拗的霸道。四周民眾發出何種聲音,她又怎麼會聽不到?隻是看著這些人,她莫名地想要發笑。
他們之所以這樣在意人皇廟是否存在,根本隻是在為自身安危著想,殊不知在他們即將大禍臨頭的時候,人皇卻一直隱而不出,根本是想坐視不理。
人皇根本不想幫他們度過這一場災難,因為在人皇看來,人自己的事情是該人自己解決的。
獨孤霜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拆廟勢在必行,不容商量。趙德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麼,命人將老住持和小沙彌轟走,準備拆廟。可那些視人皇如自身安危保障的民眾,竟然擋在廟前,阻止拆廟。
獨孤霜雖是帶了不少人來,可跟蜂擁一般擠在一起的民眾相比便是遜色不少。上前的家丁都被氣憤的香客推了回來,拆廟行動被阻止,趙德苦著臉回頭看獨孤霜:“王妃,這……這怎麼辦?”
他希望王妃突然改變主意,不拆人皇廟,帶著他們打道回府,那也就免得再遭這些怨民的唾沫星子了。
但是獨孤霜的回答是:“你去,奉本王妃的命令,叫衙門裏派人來把這些人統統趕走。”
獨孤霜給了趙德一塊令牌,夜無殤在把皇位交給夜無憂的時候,也交出了一切權利,現在已然沒有調動兵馬的權利,但是憑著堂堂七王爺的令牌,想要調動縣衙的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是,老奴這就去。”趙德見獨孤霜臉色不對,也止住了想要再勸她的話,拿了令牌很快轉身離開。
然而趙德去了還沒回來,禦林軍校尉卻帶了人來。張力本是被皇上派去獨孤府,保護獨孤府上下安全的,可是到了半路上聽人說七王妃在人皇廟,似乎遇到了些麻煩,他便朝著這邊而來。
“來得正是時候!”獨孤霜看著正在向自己行禮的張力,眼中帶著笑意:“本王妃想要拆掉這間人皇廟,可是卻被這些亂民所擾,張校尉來得正是時候,麻煩你把這些亂民趕走,替本王妃拆了這人皇廟。”
“敢問七王妃為何要拆這人皇廟?”張力聽了獨孤霜要他幫忙拆人皇廟的話後,臉色頓變。若是其他廟宇也就罷了,隻要七王妃一句話,他拆就是了,可是這間人皇廟是皇上命人修建的,若是未得皇上允許,私自拆除,隻怕會招禍上身!
“張校尉你直管拆廟,皇上那邊本王妃自會擔待,不會讓你為難的。”獨孤霜怎麼會不知道張力心中有什麼擔憂呢!可是這廟,就算她擔待不起,也是照拆不誤的,何況她相信夜無憂不會因為這點事兒而問罪於她。
有了她這話,張力自是放心大膽地動手。他帶來的人很快將圍堵在人皇廟門口的民眾都趕走,在大家的怒聲之中,人皇廟的名牌被掀了下來,純金打造的金字牌,落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
所謂人多好辦事,不消半日,人皇廟就被張力帶來的人拆了。看著眼前那一片殘岩斷壁,狼藉不堪,獨孤霜在心裏歎了口氣,麵上卻滿意地笑著:
“做得好,張校尉,你助本王妃拆廟有功,本王妃會請皇上好好獎賞你的。現在還要麻煩你一件事。”
“七王妃請講,屬下能做到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張力連忙道。
“沒有那麼嚴重,本王妃隻是想請你,派人把人皇金像送至王府。”獨孤霜輕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