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四個門,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走的。正南門隻有在大軍出征和歸來的時候會開一下,正西是外國和邊關諸侯覲見的時候要走的,隻有正北和正東兩個門是百姓們能自由出入的地方。而夜辰國為了方便管理,多了一個限製,外地來的商人們,隻能走正東門。
那地方人不多,那隻是本地人不多。
皇城的百姓似乎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感,城東是商人們來往的地方,潔身自好的他們早就遠遠的搬離了那裏,把地盤讓給了商人們。
城東其實已經開了不少的客棧為這些商人們提供方便,皇城最有名的客棧財神客棧就開在那裏。居然說財神客棧價格已經離譜到一百兩銀子一晚,可是還有商人趨之若鶩。
所以,獨孤霜的競爭壓力還是挺大的。
夜無憂提出這個疑惑的時候,獨孤霜笑的前仰後合,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笑話。
“神話是用來打破的,不是用來瞻仰的,我獨孤霜的客棧,肯定比他財神客棧更讓人欲罷不能。”從獨孤霜嘴裏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個笑話,當人們習慣了一種東西之後,想讓他改變,是不太可能的。
“說來聽聽。”夜無殤安靜的坐在夜無憂身邊,難得的一本正經。看到獨孤霜有開口的意思,耳朵居然直愣愣的豎了起來。
“商人們奔波勞碌就是為了賺錢,多花一分就少賺一分,奸詐的他們花了多少錢,就得得到值多少錢的服務。花了一百兩,那就得睡個一百兩的覺。睡前泡個澡,緩解下奔波一天的疲憊,再來個清秀小廝給他們按摩敲背,疏鬆一下筋骨,回房間的時候,保準他們睡的比豬還死。”
“為什麼要清秀小廝?”
“視覺效應,要你選,你也不會選一個邋遢大叔給你敲背鬆骨吧。”
夜無憂一滯,這個不過十四五歲的小丫頭看的居然如此的透徹。第一次,夜無憂有了想要了解她的想法。可是,看著她如此跩的模樣,他有有點不甘心。
“唉,商人逐利,沒辦法啊沒辦法。”夜無憂說著這話的時候,看的是獨孤霜,言下之意就是說獨孤霜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獨孤霜搖頭淺笑,醉了在場所有人之後,又敲醒了他們:“商人逐利是沒錯,但是沒有商人,多少個你們都得餓死。”
“如果沒有商人,東家產的蠶絲往哪裏賣?西家出的茶葉難道爛在倉庫裏麼?如果沒有商人,皇子殿下現在豈不是要喝白開水?”夜辰國還是重農抑商的,那些冠冕堂皇的士大夫們從來都看不起商人,自幼受著影響的夜無憂也是這樣的想法,結果今天經獨孤霜這麼一說,他居然也動搖了。
“享受著商人們帶來的福利,還說著商人們的壞話,這叫什麼,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獨孤霜的這話讓夜無憂給哽了一下,剛才他損她,現在,換她損他。這個小氣的女人!
兩個時辰到了,獨孤霜跟夜無憂聊了很多,從經商到治世到後來倆人還打了一架。恩,準確來說是切磋。
兩人談治世談了很久,不知道怎麼的轉到了武學上。獨孤霜會武的事不是秘密,夜無憂和她在武學上也有不同的觀點。夜無憂覺得罡氣修煉好了就行,而獨孤霜卻說,如果能夠掌握一些身體的秘密,就算罡氣修煉的不好,也是有取勝的可能。
夜無憂不信,兩人最終打了起來。一下午都異常乖順的夜無殤聽說兩個人要打架,居然興高采烈的鼓掌起來,完全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狀態。
獨孤霜的罡氣剛剛修煉到橙色高級,夜無憂黃色中級的罡氣壓了獨孤霜一個腦袋還不止,兩人黃橙交錯,打了半天,雖然沒有傷到彼此,但是,夜無憂也沒討到好處。
開打前,兩人的手上都沾滿了白灰,等到停下,夜無憂的身上明顯白灰比獨孤霜的多。獨孤霜挑釁的看著夜無憂,夜無憂挫敗,還是忍不住的強嘴:“男女授受不親!”
“技不如人就承認吧。”獨孤霜鄙夷的看著他,一臉你輸不起的表情。
其實,夜無憂也知道是他自己技不如人。剛才獨孤霜的身法看上去詭異而古怪,但是不得不說很有用。獨孤霜能在最短的時間裏找到他的破綻,然後一針見血的攻擊,最後憑借著自己輕盈靈巧的身體,安全躲過夜無憂的反擊。如果兩人真刀實槍的打,那夜無憂受傷的幾率要比獨孤霜高得多。
隻是麵子上抹不開而已,夜無憂短短十幾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比被他罡氣等級低的人打敗過。而且,打敗他的還是個比他小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