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意外的結局(2)(3 / 3)

我沒法子,對付這種瘋癲的人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把他弄暈,我找機會一拳擊在他脖頸上,又像扛沙包一樣把他弄出來。就在我們救人這一會兒工夫,整個豬場又有了很大的變化,豬圈真塌了,裏麵的大豬衝了出來。我心裏明白著呢,豬這種東西可不是好惹的,它們真要暴躁起來,不說多了,有個四五百斤的重量,橫衝直撞的話,跟個人肉裝甲車沒什麼區別。

我和杜興根本控製不住這場麵,我倆帶著周建淮悶頭往外逃,出去後杜興還把豬場的大鐵門鎖上了,算是能擋一時是一時吧。我倆帶著周建淮找到一個空地臨時歇一會兒,這時候也有村民趕了過來,他們披著衣服拿著手電,一臉睡眼惺忪的樣兒。杜興又跟這些村民聊起來,想動員他們幫著控製下豬場,我沒湊這熱鬧,但也沒閑著,我拿起電話給劉千手打了過去。

我不管劉千手現在睡沒睡呢,電話接通後我也不瞞著,把剛才的詭異場麵簡要地跟他說了說。在我印象裏,劉千手一直是個挺沉穩的人,但這次他竟然失態了,對著電話跟我吼:“他瘋了?啊?老四他娘的是不是瘋了?”我聽前半句還以為他說的是周建淮,當時還納悶呢,心說剛才我跟他強調得明明白白的,周建淮瘋了,他怎麼還這麼問我呢?但聽完後半句,我反應過來,劉千手說的是第四人。

今晚的意外,劉千手絕對知道原因,而且我還想起一件事來,我中午從警局出來時,劉千手特意讓杜興跟著我,或許他當時就料到今晚有可能出現岔子。我這邊很亂,豬叫聲,還有那些村民雜七雜八的說話聲等,我不想在電話裏跟劉千手較真今晚的事了。我又問他:“接下來咋辦?咱們還把這瘋了的周建淮帶回去問話嗎?另外他家豬場都快成一鍋粥了,這怎麼處理啊?”

劉千手沉默好半天,他在自行調節壓住火氣之後歎口氣說:“行了,你跟槍狼明天上午回來吧,我給當地警方打電話,讓他們處理周建淮的事就可以了。”劉頭兒的意思很明顯,周建淮這條線索我們不要了。我覺得有點可惜,而且被第四人一攪和,我敢肯定,周建淮的記憶裏有貓膩,煞哥殺人案也絕不簡單。但我有啥辦法?事情都這樣了,我身心也都累了,就接受了劉千手的命令。

後半夜我和杜興都沒機會睡覺,把精力都放在周建淮家了,後來警方和精神病院的車也都陸續趕過來,場麵不是一般的壯觀。熬到天亮後,我和杜興搭著警車離開了,仍舊轉乘動車,回到烏州市警局。我倆回去時,蓬頭垢麵的,甚至身上還飄著一股豬糞味,上樓遇到同事時,他們都忍不住捂鼻子。

我倆先在洗手間簡單洗漱下,又跟劉頭兒碰麵,商量後續事宜。我發現這一天的分別,劉頭兒變化也挺大,他整個人很疲憊,更顯出一絲老態來,這絕對跟他三十多歲的年紀不符,尤其他雙眼特別紅,這現象我之前見過一次,我不太肯定,但打心裏覺得他這雙紅眼睛弄不好跟服用什麼藥物有關。

劉千手把昨天我倆走後的情況說了說,反正煞哥依然沒交代什麼。我聽完這話又琢磨起來,跟劉頭兒提了一句,接下來我們要不要把精力放在南方客的屍體上呢?劉千手回絕了我,而且是很徹底的回絕,他拍著桌子跟我倆說:“這案子我又分析了一遍,憑我這多年當刑警的經驗,南方客的死跟煞哥沒關係,既然如此,咱們結案吧,李峰你寫個報告,把煞哥非法聚賭和非法持有槍支的事交代一下就可以了。”

我聽完腦袋都快鏽住了,我簡直不敢相信劉頭兒這話,心說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劉邋遢劉探長嗎?咋看樣子他有向餘兆軒發展的勢頭呢?我很想跟他強調一句破案水平,但他不給我機會,說這事就這麼定了,還一起身先走了。我也不是認死理的人,我靜下心前前後後想了一遍,能看出來,第四人不希望槍煞死,劉千手卻抱著另一個觀點,想搜集一切證據判槍煞死刑。他倆可都是二探組的人,為何在這件事上起了這麼大的衝突呢?

我沒急著寫報告,趁空把手機拿出來,想向第四人問問這事。但第四人不在,我隻好給他留言,我也沒避諱啥,明著問他這麼做到底什麼意思。可我等了好半天,第四人那邊都沒反應。劉千手也顯得很急,這期間又催促我好幾遍,讓我今天下午就把這報告寫好。說實話,現在的我有種拉屎拉一半又憋回去了的感覺,很憋屈也很惡心。其實我來到警局後接手的第一份活就是寫報告,在這方麵我都算老手了,寫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但這份報告,我寫得異常吃力,心裏的抵觸情緒特別大。我最終聽了劉千手的話,把報告按時交了上去,而且這案子也真就這麼結的。我覺得既然這裏麵水太渾,我也沒必要去蹚它,在交完報告後,我就強製自己不去多想它了。我本以為槍煞案算完了,煞哥他們也隻會蹲蹲牢子就算完事了呢,但沒想到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