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突襲(2)(2 / 3)

我們找個黑口袋把內褲裹著,下樓鑽到一個“出租車”裏,我發現這司機還是老熟人,就是東北錘王案那次,負責送我們去喬裝和找阿豹的那個夥計。敢情他沒有衝前線的任務,看到我倆還特意打了個招呼,甚至開車這一路上,還時不時鼓勵我倆,但我把他的話都當成耳旁風了,他明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發現今天巧合的事實在太多了,這次給我們喬裝的師傅也是老朋友,那老哥看到我倆以後當場就笑了,尤其看著我,還特意摸了摸腦袋。

為了破錘王案,我犧牲了一頭長發,養了一年多才把頭發弄長,看著這老師傅賊兮兮地盯著我頭發看,我心裏直突突,心說他要再給我剪寸頭,丫的,我也不當這第一撥支援了,現在就跟他玩命,看我不用剃刀把他剃個光頭出來。但這次挺樂觀,老師傅沒怎麼給我倆大變樣,就是把我倆往老氣橫秋裏打扮。他技術挺高,打扮完了我照鏡子看了看,不是熟人,真難認出我來。晚間我倆把炸彈內褲也換上了,我發現這內褲還是緊,我都跟杜興說要大號的了,可這大號內褲也沒咋大起來。老師傅還塞給我們一個黑兜子,我打開看看,裏麵是一捆捆的鈔票,我沒時間細數,但我合計這少說有三五十萬元。這就是所謂的賭資吧。

我和杜興合坐一輛摩托車,我倆是掐時間走的,在午夜前一刻鍾趕到了紅羅村。我發現這時候的紅羅村跟白天不太一樣,村口有倆放哨的,他倆裝著在那裏閑逛,但誰半夜不睡覺跑這兒來逛,難道夢遊嗎?看我倆到來,有個人還話裏有話地問了一句:“兄弟,你是這村子的嗎?看著麵生啊。”杜興沒下摩托車,對我使個眼色,我拎著黑兜子走下去,還說了一句:“我是彭拓的朋友,他介紹我來這兒玩幾把。”彭拓就是我們抓的那個賭徒的名字,他是常客,跟這倆放哨的都認識。

這倆放哨的狐疑地互相看了看,又湊了過來,當他倆看清黑兜子裏的錢後,都有點信了,但他們很警惕,其中一個還多問一句:“知道最近流行什麼話嗎?”我明白他是在問我們暗號,我沒猶豫,當即回答:“紅臉關公。”我發現我這話一出口,他倆表情瞬間有些不自然。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說那個彭拓不會騙了我們吧?瞎編個暗號忽悠我們,真要那樣,今晚計劃可就砸鍋了。可我多想了,這兩人又都點點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心說既然通過了,那就走唄,我又坐到摩托車上。我發現杜興竟沒急著開車,反倒多望了那倆放哨的一眼。想進紅羅村的小澳門賭場,我發現還真不容易,這賭場在一個民宅底下,門口那個看門老頭,別看歲數一大把,人髒兮兮的,但很認真,用那雙全是黑泥的大手把我倆渾身上上下下摸了個遍,確保我們沒帶武器。我們又隨著這老頭來到一個地窖入口,這是個大鐵門,這老頭挺有力氣,吆喝一聲把那大鐵門舉了起來,讓我倆快點進去。

在鐵門剛開的一刹那,我聽到了從地下傳來的吆喝聲。什麼開啊、買定離手之類的,這都是賭博的專業術語,我也不知道咋搞的,自己一個不會賭錢的人,聽到這吆喝聲,心裏都有點熱血澎湃的。我跟杜興依次鑽了下去,這通往地下的走廊裏沒有燈照明,台階也破舊,這都不算什麼,我倆下去後,這老頭就把大鐵門關上了,弄得一瞬間走廊裏有點黑。我冷不丁有些不適應,都不敢動,怕一腳踩禿嚕了,整個人滾下去。那我還做啥任務,保準當場昏迷。我看走廊盡頭有亮光,是從一個門縫裏發出來的,估計進了那個門,就是賭場了。

我摸索著,想把手機找出來照亮,但我剛有這動作,杜興就一把拽住我,還輕微地噓了一聲。我本來一愣,又一下反應過來,杜興一定發覺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我湊到他耳朵說悄悄話:“咋了,大油?”杜興也很小聲地跟我說:“李峰,你知道嗎?咱們剛進村就露餡了,彭拓那兔崽子告訴咱們的是假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