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這時間可夠緊的,我倆是吃完了,可不還得往回趕嗎?更得給那瘦爺們兒帶飯。我就跟杜興說別吃了,咱們撤吧。杜興聽我話站了起來,但走路有點打晃,沒法子,我又不得不攙著他。算起來我倆真是緊趕慢趕。收拾利索後,剛趕到警局後院,遠處就出現一輛麵包車。這車可夠破的,車體髒兮兮的不說,有些地方都漏漆了,鏽跡斑斑的。我心說劉千手從哪淘回來的二手車啊?做個任務也不至於這麼摳門吧?
其實我也吃不準這車是不是來接我們的,我和杜興都沒擺手,隻是站在路邊等著,靜觀其變。這破麵包車吱的一聲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車廂門打開後,有個女子對我們直擺手,嘴上說:“警官快上來。”我一聽警官這倆字就猜出來了,他們一定是線人,不然不會對我們用這稱呼。我先把杜興推進去,又自行鑽了進去,隨手一帶門。
我看這車裏就兩個人,一個司機一個女子,劉千手並沒在車上。我心裏突然小小懷疑了一下,心說我們不會中計了吧?倒不能說我太敏感,現在是非常時期,啥事都不能馬虎。那女子挺聰明,品出我的意思來了,她又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還讓我接聽。電話那頭是劉千手,我倆隨意聊了幾句,總算是沒出啥岔子。
我們是奔著市郊去的,看方向,是往紅羅村那邊趕。最後車停到荒郊的一個瓦房前,我看這瓦房附近還有一堆未清理的垃圾廢品,估計這是個被臨時征用的廢品收貨站。我和杜興下了車,但那倆線人沒動彈,女線人告訴我們直接去瓦房裏找劉探長,他倆則躲在車裏,監視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我覺得這倆線人素質不錯,打心裏讚一個。等我和杜興來到房子裏時,我發現這裏人也不少。這房子是裏外間的,裏屋空著,大家都在外麵廳裏待著,廳正中間擺個大圓桌子,劉千手坐在一旁吸悶煙,另外有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地站在一個男子的兩旁。這男的跟劉千手麵對麵地坐著,看他賊眉鼠眼的樣兒就不是啥好人,應該是劉千手逮回來的一個賭徒。
我問劉千手,既然抓了人咋還不審呢?劉千手一聽我這話更來氣了,對著那賭徒呸了一口說:“這小子身體真不知咋長的,身體素質竟然這麼差,對他用刑吧,稍微狠一點就暈,但要不狠,他嘴硬也不招,我沒法子了,把你和槍狼叫來,你倆審吧,把那進賭場的暗號問出來。”我聽完也頭疼,我會的招兒還不如劉千手多呢,尤其看那賭徒腦袋都是濕的,估計劉千手那捂著手帕澆水的手段也都用過了。
杜興突然樂了,他倒很有自信,指著那賭徒說:“娘的,對付這種癟貨兒,我最拿手了。”
我們仨在這說著,那賭徒也聽到了,他挺有膽兒,不滿地嚷嚷一句:“你們是警察?憑什麼抓我,我犯啥法了?”我看向劉頭兒,也想知道答案,是啊,到底啥理由把人家抓來了?肯定不是在賭場抓的人吧?隨隨便便抓過來就上刑,確實有點不地道。
劉千手咯咯笑了,回應說:“犯啥法?你犯法犯大了,公然在路邊嫖娼,我不逮你逮誰?”那賭徒愣了,我也愣了,我心說這哥們兒行啊,竟有這嗜好,嫖娼就得了唄,咋還在路邊整起來了,這大晚上的,他倆也不嫌凍得慌。那賭徒緩過神後氣得直哼哼,辯解道:“誰說我在路邊嫖娼了,那是我女友,我倆情投意合,在路邊親熱親熱,這都不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