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十一國慶長假已接近尾聲了,天氣也漸漸溫和起來。陽光溫暖和煦。山風吹過幽靜的樹梢帶來一陣陣的清涼。周易吃力地騎著一輛破舊的單車在蹣跚的山路顛簸著,後座上還綁著個大箱子。好在景色還好,滿眼青綠,空氣也是清新,倒也賞心悅目,不覺得很累。周易是剛剛師範大學畢業,本來成績優秀被省城教育局錄取,可以風風光光的在大城市裏當著一名教師,對於這個從小山村出來的孩子,而且家人去世的早的孤兒來說是很光宗耀祖的事情。但周易毅然決定放棄這份前途光明的工作,回到了家鄉,回到這個生養他的山裏的小山村當著一名教師,貢獻自己的光熱。這也是沒辦法,自己的家鄉因為不大,離其他的村子又遠,加之有錢人能夠搬出去的都搬出去了,剩下這幾十戶人家。所以全村隻有一個啟蒙的破舊小學,並且唯一的老師還是老村長兼任。周易自從初中之後唯一的親人爸爸去世之後便是吃著這百家飯長大的,周易怎麼能忍心見著這些弟弟妹妹們基礎的教育沒有打好,所以才有此舉。

還是周易牙牙學語之時,便記得家裏有著很多藏書,而且大部分都是不知道年月的古籍,周易自小時便跟著父親學習古字,一遍一遍的看著這些家傳古籍,什麼《周易》、《尚書》、《論語》等等,周易的名字也是因此而來。直到後來,周易在外麵看過了這些書的市場版本之後就發現自家的書裏麵內容多了一些,雖說才寥寥數頁,但盡是些玄乎其神的東西,什麼抱守歸一,天地之氣。周易也沒放在心上,隻當先人在抄寫時加上一些當時的迷信說法在裏麵。周易父親身體多病,而且要幹農活,長期的勞累,加之家境貧寒,雖然周圍鄰居偶爾接濟,但也無補於事。於周易升初中那年去世,還記得當時,周易的父親仿佛知道自己要去世了,前天晚上一直拉著周易講了自家來由講了半夜,說自家是傳自自周朝的世家,先人有通天徹地的本領,但不知怎麼的,慢慢失傳了,也許是後人愚昧,也許是先人忘記傳授。慢慢得家境也是每況愈下,一直苟且喘息,單苗相傳,香火不興。第二天父親便去世了,周易自小便懂事,安排好父親的葬禮時,也頗為穩妥,人前人後都維持了下去,但畢竟也隻是個小孩,一個人在夜間獨自惶恐,黯然傷心。但等到天明,便收拾好心情,麵對父老鄉親。周易也曾想找過自家的傳承,畢竟自家有那麼多古籍,想必也是傳承悠久的家族,但實在找無可找,雖然沒有家徒四壁,卻也隻有幾件破舊的家具,其中有幾件還是周易看著產生的。周易也覺得唯一的希望便是那些藏書,便一直反複翻閱,雖然說小時候已經翻閱了無數次。但也奇怪,這些古籍曆經歲月的洗禮和人為的翻閱,卻隻是古樸並未破舊。卻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久而久之,周易也放棄了尋找這虛無縹緲的事情。

這次周易進城,帶著大家湊合的錢買了些粉筆和圖書,滿滿的一大箱子。周易每想到這些圖書,便覺欣喜,山裏的孩子不像城市的孩子,他們接觸外界的條件很是有限,沒有網絡,甚至電視業隻有那麼幾個台。能夠有這些圖書,對於孩子來說,那便是有了一片新天地,怎麼不讓他們的老師欣喜。周易時不時地往後麵看看,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掉落那麼一兩本了。

眼看就隻差半個小時左右的路程就到了,前方是一個大山凹,很長的一個下坡,路邊陡崖峭壁,青鬆聳立,遮住了西下的陽光,讓原本安靜的山林更加靜謐。周易握了握刹車,覺得還行,擔心身後的箱子不要顛簸下來。便順坡而下,一路起伏。“啪”一聲,果然箱子還是掉了下來,周易連忙刹車,單車支撐好之後便心疼的走向那些散落一地的圖書粉筆,小心翼翼的一本一本、一盒一盒的收拾起來。卻見有幾本已經掉落在路旁的雜草之中,周易趕忙拿起,因為這些角落的雜草上基本沒有太陽的照射,而且地勢又低,基本露珠不斷,周易生怕圖書被浸濕了。當周易撿好圖書,發現圖書下麵有著一塊晶瑩的乳白色石頭,一時好奇,拿到手裏觀察起來,隻有嬰兒拳頭大小,卻入手確實溫軟如玉,還有淡淡熒光。周易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石頭,想著家裏書桌上正好少個壓書石,便一並收拾好,重新騎上車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