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器。”顧懷臉上的笑容有點難看,“你難道不知道嗎?他帶你過來就是為了躲開我們,卻沒想到,我們還是跟到了這裏。”
我停在了原地,覺得自己根本消化不了他說的這些話。
什麼叫做秦淮帶我過來就是為了躲開他們。難道是因為秦淮早就知道曾白和顧懷要對我下手,所以才會帶我到這個地方。
而那一段時間的忙碌,不是我想的那樣為了籌備訂婚儀式,而是在尋找這兩個人。
所謂的訂婚儀式,不過是為了讓我安心。
我突然有種五味雜陳的感覺。
他的行為是為了保護我,但是這種保護在某種意義上卻害了我。要是我早就知道這個事情,我不可能會在衛生間沒人的情況下進去,再不濟,也要找人跟我一起去。
郭女士就在外麵,碰到情況不對我也會及時出聲。
但是就是因為他的隱瞞,把我置於這種境地。我知道現在的我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誰也不確定這兩個人會不會一時興起把我給殺了,到時候就是一屍兩命。
我摸了一下肚子,尖銳的感覺讓我猛地反應過來。
秦淮走之前堅定地為我套上了戒指,他那麼仔細的人不可能就一手準備。
想到這裏,我偷偷摘下戒指,藏進了內衣裏。
顧懷再怎麼無賴,也不至於從我的內衣裏麵找東西吧。
“所以你們現在要幹什麼?”
“你是不是傻了?秦淮說不定馬上就要追過來了,我們會在這裏坐以待斃嗎?”曾白一臉不耐。我被顧懷拽著上了車,然後綁在了駕駛位上,甚至擔心我喊出來,還用膠帶蒙住了我的嘴巴。
那種感覺真的太難受了,我十分期待有個警察叔叔能來解救我,但是這個國家根本沒有國內那麼多的交警,隻要不闖紅燈,不犯錯,警察叔叔絕對不會上來抽查的。
我覺得自己的心碎了一地,隻能期待真的和我想的一樣,戒指裏秦淮也放了追蹤器,到時候就能追上來。
車子一直往北開,我們本來就是在兩國交界處的一個城市,再往北就是另一個國家。到時候事情估計會更加糟糕。
或許是上帝以及那些四方神明老祖宗們真的聽見了我的禱告,又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子竟然——拋錨了。
“還不行嘛?”曾白不時地往後看。
顧懷的腦袋幾乎都要埋進引擎蓋裏,搖了搖頭。
他本來就是個藝術家,簡單一點的換個輪胎什麼還會,但是這種情況根本就是無能為力。
“那怎麼辦?”曾白一臉焦慮,冷著臉又拒絕了一個上來想要提供幫助的人。
我在車子的後座,不能動也說不出來話。
而且真的擔心要是自己說話,被他們兩個被崩了怎麼辦?要知道這個地方持槍上街可是合法的。
所以,我就保持著一個十分別扭的姿勢,默默看著他們兩個人努力。但是這輛車子明顯到了壽終正寢的時候,哼都不哼一下。
我想著自己晚上估計就要在這過夜了。
畢竟他們不敢叫修車的人,接下來說不定會再買一輛新的車,接著北上。
“誒,活計。”一個陽光的聲音突然傳來。
曾白已經用她的冷臉逼退了不少人,而且他們幾次三番的拒絕讓周圍的人都有點不舒服了。這個笑得一臉燦爛的男人該不會是傻了吧?
“我們不需要幫忙。”曾白緩緩開口。
男人還是笑眯眯的:“但是我覺得你們後麵的那個小姐需要幫忙,是嘛,漂亮的小姐?”
我終於看清楚了那個男人的臉,分明就是艾利克斯。
他竟然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著實讓我吃驚。
艾利克斯是秦淮的朋友,他知道我在這裏,估計秦淮馬上就能知道我在這裏了。
一高興,剛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嘴巴被綁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艾利克斯還在演戲:“不知道那位小姐怎麼了?”
“羊癲瘋。我們擔心她自殘才會把嘴巴堵起來,還把她捆在椅子上。”曾白皺了皺眉,又重複了一遍,“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我要問問那個小姐,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小姐,你們還是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咯。如果那位小姐是真的羊癲瘋,那我們應該把她及時送到醫院去治療啊。我聽說羊癲瘋治療的早還能痊愈呢。”
“哦,是嘛?我們會送她過去的。”曾白口不對心。場麵僵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