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還以為這個房子是阿衡買下來的,沒想到竟然是租的。
十年後是什麼樣子,誰能說得準,可是他卻是不管不顧,斷了自己的後路,租了整整十年。
我有點惋惜,畢竟現在房價飛漲,他當初賣的房子也不知道漲了多少。
似乎是看出我心裏的惋惜,秦淮笑笑:“他在這裏開了三年,早就把房子的錢給賺回來了。”
我張大嘴巴,這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可是有多少人,在拋棄一切創業之後,還能全身而退。
正說著,阿衡走了進來,手上的托盤裏裝著幾道涼菜。我們停下了交談,在別人背後說閑話終究不好。
“這是這季節剛上市的馬蘭頭,還有這邊特製的熏魚。”他放了幾碟小菜在我們麵前。
小小的幾碟菜色香俱全,一看就知道味道不錯。
阿衡剛走出去,我就舀了一勺馬蘭頭,一吃下去,就覺得舌尖被俘獲了。
“這個東西都是阿衡做的?”
秦淮笑著點頭。
“阿衡也算是半路出家,這人對廚藝有天分,幾年的時間就有模有樣了。這些菜都是他自己發明出來的,你喜歡就好。”
“那他之前是做什麼的?”
我很好奇,心裏想著,這樣的性格,說不定以前是個作家什麼的,沒準還是跟我們一樣搞設計的。
“會計。”
我張大嘴巴,差點把東西給噴出來。
真沒想到阿衡竟然還是做會計的,那樣一板一眼的工作實在不像他會做的。
“先吃一點,到時候上了熱菜再吃,不然腸胃不舒服的。”秦淮幫我把菜放的近了一點,兩人正吃的高興,就聽見外麵一陣喧嚷聲。
阿衡走進來,一臉無奈。
“怎麼了?需要幫忙嗎?”
秦淮抬頭看他。
餐館這種地方更是事故多發的地方,畢竟形形色色的人那麼多,總能出一點事情。我估計阿衡的後台就是秦淮,不然的話怎麼可能開了那麼多年。
“還真要你幫點忙。”阿衡苦笑。
一走出去,我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對於方穎出現在這個地方,我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女人什麼時候也知道附庸風雅了。
可是她的出場明顯有些尷尬,而且整個人完全沒了以前的盛氣淩人,在原西陽的麵前,盡管臉上一副底氣不足的樣子,卻還是梗著脖子抬頭看著她。
“剛剛是你害的服務員撞上我的,所以你必須跟我道歉。”
原西陽的衣服上有一塊明顯的汙漬,明顯是被菜湯汙染了。
她本來就比方穎要高,這個時候自上而下俯視著方穎,直接把她給秒成了渣。
一般這種事情,阿衡應該也能解決了。偏偏原西陽的身份特殊,而方穎卻是一點都不退讓。我的那個表姐夫倒是站在邊上不停地拉方穎,想讓她不要追究。可是方穎卻不管不顧,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麵前是傳媒大鱷的寶貝女兒,更不知道原西陽還是徐家的兒媳婦兒。
“這事情本來就不關我們的事情,是那個服務員撞上你的,你找他去啊。就是想著賴著我們賠你這件衣服吧。”
我掃了一眼原西陽的衣服,她怎麼可能穿一般的衣服,隨便估計一下,那條裙子就值兩三萬,小服務員都要哭了,這裏來的人都是身份特殊,這一件衣服都抵得上她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原西陽自然不是是非不分的人,聽到方穎的話就冷笑了一聲:“行啊,既然你說不是你做的,那我們去調錄像看一下就知道。真不是你,我也不會冤枉你。”
阿衡看了一眼秦淮。他卻朝著阿衡搖了搖頭,表示:“稍安勿躁。”
果然,聽到原西陽的話,方穎的底氣瞬間就弱了下去。
“不就是一件衣服,竟然這麼咄咄逼人。大不了賠點錢,你還以為我們賠不起嘛?”
“好啊。”原西陽冷笑,“這衣服是巴黎設計師專門定做的,加上運費一共是八萬,穿過一次,給你打個折,五萬。”
話音剛落,方穎就尖叫起來:“你用搶的啊?你這是敲詐,一件沒牌子的衣服也要五萬。”
我知道,方穎盡管從小到大被寵壞了,一直是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五萬對她也不是什麼小數目。程家也不是那種豪奢之家。
“算了,既然你一直覺得不是你的錯,那就去調錄像吧。”原西陽剛想走,卻被方穎從後麵拽住,一臉的凶狠,“你就是碰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