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
她叫了一聲秦淮,可是秦淮卻連頭都沒有回,語氣還是淡淡的:“其實那麼多年,我一直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他的目光還是落在曾白的身上,原本的憐惜,卻蕩然無存。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在哪個國家,甚至是哪個小區。哲藝全部都查到過,可是我沒去找你,你知道為什麼嗎?”
曾白疑惑地看著秦淮。
“我氣得,是顧懷,而不是你。”秦淮的嘴角突然露出一絲淡然的笑意,可是那道笑意,卻帶著幾絲讓人心悸的寒意,“我氣顧懷,明明喜歡你卻不跟我說。如果他能早一點說,就不會有剩下那麼多的事情。而我放棄了設計,也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和他還有哲藝說過,我們要一起站上領獎台。曾白,你太自視過高了。”
自視過高。
這四個字簡直就是最犀利的回駁。
曾白滿以為秦淮的失態都是因為自己的離去,可他卻那麼篤定地告訴他,那麼多年,他惋惜的不過是失去了一個朋友,而不是她。
一連串的打擊,讓曾白站都站不穩了。她還是抱著點希望,小心翼翼地看著秦淮:“阿淮,你喜歡她,難道不是因為她像我?”
我心裏一沉。
那些原本以為遺忘了的回憶,如潮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秦淮和徐哲藝說過的那些話,此時此刻在我的腦海之中卻無比清晰。他說過,我很像一個人。
他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決定要和我在一起。
“是這樣嗎?”我看著秦淮。
他看著我,突然直接伸過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很像,但是你像的人,是顧懷。”
我差點就問出來:“所以你和顧懷才是一對吧?”因為顧懷的離去而性情大變,他回來的時候那種想靠近又不想靠近的情緒,就像是欲掩還休地跟我們說:“我稀罕的人,其實是顧懷。”
所以,我的嘴角勾了勾,想笑卻笑不出來。
“當年,我們都像你一樣,一股子熱情想要在這個領域拚出一片天地,卻沒想到,最後我接管了家族企業,哲藝跟著我混吃混喝,真的堅持下來的人,隻有顧懷。從這個方麵,我還是佩服他的。”
我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隻覺得晚上一陣陣的衝擊。
曾白恍恍惚惚坐在沙發上。
作為一個女人,我很是理解她一腔熱血付諸東流,然後自作多情最後被打臉的絕望和悲傷。
“走吧。”
我看秦淮,他已經拉起了我的手:“這裏待著也沒意思,我們走吧。”
“阿淮。”
周芳華在後麵叫了一聲。秦淮頭也不回,拉著我直接走了出去。
坐到車上,我長舒口氣,覺得自己打了一場硬仗。剛想回頭跟秦淮說話,卻被他攬住脖子,狠狠地吻了上來。
我被秦淮的動作弄得無法呼吸,拚命用手捶他的胸口,秦淮不管不顧,拚命撕咬我的嘴唇。我被他的動作弄得生疼,然後用力一推。
秦淮這才鬆開我,黑暗中,他的眼睛亮的可怕。
“秦淮,你怪不怪我?”
“為什麼要怪你?”秦淮看著我,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你幫了我,我為什麼要怪你?”
我頓時覺得有些羞赧:“你看出來了?”
“不然的話,你為什麼要在那個場合說以前的事情?不過,徐哲藝那個大嘴巴,是要好好教訓一下了。”
我連忙抱住他,把腦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徐哲藝是為了幫我們。你還記得你喝醉了的那個晚上嘛?就是那個晚上他跟我說了這些事情,不然的話,在被你誤會的那段時間,我絕對撐不下來。”
說完,抬起頭,在他的喉結上親了一下:“而且要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我還不知道我那麼喜歡你。”
這一句話真是你耗盡了我所剩不多的矜持,秦淮眼前亮了亮,在我的頭頂輕輕吻了一下:“我們回去,嗯?”
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到了綠坊,電梯門剛開,秦淮一把抱起我,朝著房間大步走去。
熱情漲滿了整個房間,旖旎繾綣。我失神地躺在秦淮身下,在他又覆蓋上來的時候用盡力氣擋住了他:“不要了。”
秦淮也不強求,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就待著,裏麵暖和。”
我所有的矜持,終於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