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聞裏的故事主角變成了身邊的人,尤其是自己的女兒,也難怪我媽要瘋了。
我就看著她舉著手機,走廊的燈光籠罩在她的周身,製造出一種玄幻迷離的感覺。可偏偏,手機藍色的光也那麼照在她的臉上,配上她微微扭曲的表情。
心肝忍不住跳動了一下,我覺得郭女士估計是看我過得太滋潤,特意過來嚇嚇我的。
“路喬!”
郭女士又叫了一聲,我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看著郭女士:“媽,媒體這東西,您還會相信啊?那絕對是一群把黑的說成白的,把白的說成黃的的劇情製造者。”
“黃的是什麼?”郭女士顯然沒抓住重點。
我歎氣:“黃的就是……”
話沒出口,已經被反應過來的郭女士給掐住了耳朵:“你別給我轉移話題,他們說成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這照片是怎麼回事?七月八號?不就是你被綁架那天嗎?難道你被綁架的事情也和秦淮有關?”
我又長歎口氣:“媽,我不是跟你說了,綁架我的人是顧懷,他就是一時之間被刺激了,也沒對我做什麼事情。”
“顧懷?”
她可算是想起來了:“難道就是那個來過我們家的人?”
我斜眼看她:“恭喜你,終於想起來了。”
“哎呀!”郭女士一拍大腿,一臉的後悔,“早知道,我就應該用擀麵杖掄他。”
……
“你還沒跟我說,你和秦淮到底是怎麼回事?”郭女士指著手機上的字,“半夜摟摟抱抱進入酒店,良久女方才衣衫不整地從酒店出來?”
我一拍床,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什麼,他們連我出來都看見了?”
那天我出來的時候明明看見什麼人都沒有,既然他們都在,那為什麼不露個臉,我也不至於被顧懷帶走啊。
郭女士一拍我的腦袋:“你著急什麼?下麵還說了,你從酒店出來就上了一輛奔馳離去,這車又是誰的?”
“顧懷。”我懨懨地說。
秦淮這人也真是的,不是要給我洗白嘛,怎麼兜兜轉轉又扯上了顧懷。盡管官方解釋是這輛車是我一個朋友的,但是那車牌號都沒遮住,想要查的人一下子就能查出來了啊。
我總覺得秦淮那個人就是別有居心,不然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會把一手好牌打成這幅鬼樣子。
“合著是你自己上人家車的啊?”
我剛想反駁,可是卻不知道怎麼反駁。郭女士說的沒錯啊,我就是自己上車的,說白了,是我自己送上門的,怪不得別人。
她恨鐵不成鋼,狠狠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額頭:“你真是我的好女兒,折騰得比電視劇還精彩。”然後直接甩頭出了門。
這下,我怎麼都睡不著了。
那新聞我不放在眼裏,是因為覺得那是秦淮授意的,不管怎麼樣對我的生活也造不成影響。可是現在,不要說別人,就我媽都對我嗤之以鼻,明天,我可是要出門的。
腦海裏頓時出現當時和還是沙於揚的原譽臣傳緋聞時被廣場舞大媽團團圍住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秦淮這人追求者那麼多,一個個還都是廣安市說一不二的大小姐,我明天出門,會不會又跟之前被琳達攔住那樣,被人拖到小巷……
拚命搓了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手臂,我翻了個身,把枕頭蓋在腦袋上:“不想了,睡覺!”
一晚上的半醒半睡,整個夢裏都是被人追殺,我跑的腿都要斷了,卻看見前麵有個懸崖,然後想也不想地跳了下去。
然後我就因為失重,從床上猛地彈了起來——醒了。
昏昏沉沉到了廚房,餐桌上是我媽給我留的字條:“粥在鍋裏,自己盛。”
知道我媽還在氣我的隱瞞,我無奈地笑笑,還是乖乖坐在桌邊吃完了我媽留下來的粥。
化了個淡妝,我拎起一個鉚釘包,檢查了一下包裏的各種防狼裝備,氣勢洶洶地出了門。
因為自己開車,一路上倒也安穩。可是一到公司,就看見不少人對著我指指點點。
設計部的人是知道我和秦淮的關係,但是公司別的人卻不清楚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那新聞無疑讓他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看著我的眼神夾雜著好奇猶豫彷徨急切,複雜得讓我恨不得都衝上去跟他們聊聊我和秦淮的感情史以慰藉他們的八卦之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