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笑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這小家夥才五歲,記話怎麼就記得這麼清楚。
原譽臣別過臉,耳根卻是泛過一絲紅暈。我突然就吃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他喜歡我,或者不是做過那麼多讓我不舒服的事情,我們還會是很好的朋友,又怎麼可能像現在這樣,即使吃個飯,都帶著幾分不自然。
當時的事情我想通了也不怎麼怪他,畢竟是我自己頭腦發熱,想也不想地誤會了秦淮。那些能夠推己及人的人都是自欺欺人的騙子,隻有當自己經曆了相同的委屈,才會真正領會到人家的不容易。
放了一個雞腿在原譽臣的麵前:“吃啊,不吃多浪費啊。”
說完,朝著咖咖使了個眼色。
咖咖馬上意會,又把個蛋撻放到他的麵前:“舅舅,蛋撻。”原譽臣一臉別扭地拿起雞腿,剛要吃,一個人站到了我們的邊上,“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怎麼路喬,你被秦淮拋棄了?”
我抬頭,馬上認出了眼前的女人——琳達。
最後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在和曾白稱姐姐道妹妹的,估計是得到秦淮最近都和曾白在一起的消息心裏不忿,見到我就把火撒到了我身上。誒,無奈歎口氣,真是想吃個飯都困難啊。
“你誰啊?”
開口的是一直在邊上不說話的顧顧,我沒想到平時看著文文弱弱的顧顧竟然會這麼說話,就三個字卻讓琳達愣了一下,打量著顧顧。她一時間也不知道這個氣勢驚人的小女孩兒是什麼身份。
“你是誰?”她不敢太過張揚,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顧顧斜睨了她一眼:“這好好的人怎麼說聾就聾了呢。是我先問你的,你沒聽見嗎?”
琳達瞪著她半天,才遞上自己的名片:“喏。”
顧顧隻是掃了一眼,就把名片扔進了垃圾桶:“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我爸的小三。沒想到,我們會在這種場合下見麵。”
小三?
現代的人對小三這兩個字總是有種特殊的敏銳,就比如現在,在顧顧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大半個肯德基的人都扭頭過來看琳達。
琳達一臉的窘迫,聲音開始打哆嗦:“你不要亂說,誰是小三了?”
“你還要我拿出證據?好,我爸每個月給你二十萬,錢是直接從XX銀行打過去的,而且給你在海生別苑買了一套房子,沒錯的話你現在就住在那裏。”顧顧突然停住了,然後自顧自笑了笑,“這些東西你是可以賴掉,但是有一次我媽帶人去捉奸,剛好拍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你想看看嘛?”
“顧顧。”我拉了拉顧顧,“人家畢竟是女孩子,還是不要那麼欺負她嘛。”
顧顧憤怒地回過頭:“喬喬姐,你不知道她有多囂張,還說我媽是生不出兒子的黃臉婆。要不是她自己以前太亂來流產了,我爸早就跟我媽離婚了。”
我真沒想到是這麼回事,這個琳達還真是厲害了,一邊做著人家的小三,一邊還倒追秦淮。這是想兩手抓的節奏啊。
“你不要亂說。”琳達還是那一句蒼白無力的辯詞,圍觀的人已經交頭接耳開始議論她,興許是覺得這個地方待不下去,她扭身就走。
顧顧坐回位置,慢慢冷靜了下來。
每個人家裏都有本難念的經,尤其是有錢人家。秦淮家裏是供著一尊太後,而顧顧的母親,卻是守著一個花心的丈夫。
心裏莫名有些慶幸,還好我們家隻是普通人家,沒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郭女士和老路同誌那麼多年還是伉儷情深,連帶著養出我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家夥。
因為琳達的攪局,我們這頓飯吃的也不是很高興,除了咖咖這小子一點不受影響,吃了個肚兒圓,揉著自己的小肚子嚷嚷著肚子難受。
顧顧一臉發愁地看著他,問我:“喬喬姐,我們要不要給他買點消食片啊,這麼晚了,到時候晚上睡不著了。”
我看了一眼原譽臣,見他沒什麼反應,邊上也剛好有家藥店,就點頭應了,讓他們在原地等著,進了藥店。
正所謂人生處處有驚喜,一進藥店,我又看見了驚喜。
秦淮個子高,到哪兒都是路標。此刻他就站在櫃台前,眼前是一個小小的盒子。我踮了踮腳,憑著我5.1的視線,看清了盒子上麵的字:“毓婷,72小時緊急避孕。”
心又掉進了冰窟窿裏,凍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