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在一層疊著一層的樊籠裏,怎麼都逃不出去。
原譽臣伸手就要來抓我,橫空出來一隻手拉了我一下。郭女士一臉沉鬱站在我們倆中間。我還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有了這個新技能,竟然還學會偷聽了。
“原譽臣是吧?我是很喜歡你的電視劇,但是現在,我非常非常不喜歡你。喜歡一個人想要得到不是毛病,可是欺騙人家挑撥離間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喬喬根正苗紅,還真是不能被你給帶壞了。”
說完,直接拉著我進了房間,然後“啪”地一下,關上了門。
我被郭女士瀟灑的動作給驚呆了,原本以為她會秉持著原譽臣是她偶像的原則勸和,卻沒想到她竟然毫不客氣地就把原譽臣給趕走了。
心裏一陣感動,真心實意地叫了一聲:“媽。”
尾音還沒拖出來,就見她瞪了我一眼:“這都什麼破運氣,你去給我好好洗個澡,明天我帶你上上香。”
說著,就去給我放熱水。
我被郭女士這另類的想法給驚到,剛想說上那麼兩句,就聽她怒吼一聲:“還不快點給我洗澡?”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我就被郭女士給叫醒了。我們上車的時候,就看見天邊一個鹹鴨蛋一樣的朝陽,這麼看過去簡直就是光芒萬丈。
我很少在這麼早的時間出門,被這景色給震驚了。都說造物神奇,還真是一點不假。
“別磨磨蹭蹭的,時間晚了。”郭女士招呼我。我默契地和老路同誌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三個字——沒睡夠。
郭女士說的不錯,我們到山腳下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我還想著昨天的事情,秦淮最後那個冷漠的眼神讓我想起來就覺得難受。心情不好,就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提不來勁兒,爬了沒幾層台階,就累的不想動了。
郭女士不愧是廣場舞團的中流砥柱,腳下生風,垂直距離拉了我五十米。等我在她的催促下爬上山,已經是早上八點鍾。
寺廟中一片煙氣繚繞,看著就覺得一股子神聖感油然而生。
我捧著一把貢香跟在她身後,聽她指令往佛像前插上去。
“喬喬。”我困得都要睜不開眼,聽我媽的話差點刹不住車撞上去。我媽及時拉了我一把:“你看,那個是不是秦淮?誒,他邊上那個不就是上次來我們家的嗎?”
我頓時清醒了。
順著我媽手指的方向看去,心裏長歎一聲,真是孽緣啊。
眼前這個人,可不就是秦淮嘛。而他身邊站著的,就是曾白。
我萬萬沒想到,秦淮還能到這個地方來,而且看他們倆的架勢,似乎比我們來的還要早。他的臉上還是麵無表情,但是眼底是明顯的青色,估計是晚上沒睡好。
曾白跪在一個蒲團上,十分虔誠地跪拜。
我指著那個神像問我媽:“那是誰啊?”
我媽拍下我的手:“沒大沒小,那個是送子觀音。”
哦,送子觀音啊?我分明知道秦淮和曾白沒什麼關係了,可是他們倆一起來拜送子觀音還是讓我心口一陣抑鬱。尤其是我媽在邊上叨叨:“喬喬,這秦淮難不成真的要和那個女的在一起了?那女的顴骨那麼高,一看就不旺夫,小秦這是怎麼想的啊?還拜送子觀音,難不成那個女的不孕不育?”
我心說,媽,您可真是睿智。
可話到嘴邊,卻隻是囫圇點著頭,推著我媽往相反的方向走:“媽,您就得了吧,我們接著上香。”
等到所有的菩薩拜完,已經是九點鍾了。我早飯還沒吃,胃病似乎又犯了,一陣陣抽的難受。
我媽心疼地看著我說:“你在這裏先坐一下,我和你爸去給你找點吃的。”
看著她和我爸離開我的視線,我坐在大廳邊上的椅子上,剛想眯一下,眼前就投下一片陰影。
剛想說這女的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曾白已經先我一步開口了:“路喬,你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
我差點噴出來。
惡人先告狀這個詞在這裏得到了充分的驗證。這女人不就是惡人先告狀?
我好好坐在這裏,她纏上來,現在反而先來說我?
“你不和秦淮在一起,過來找不痛快嗎?”我狀似無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眯著眼看曾白。
她顯然想起昨天打我的那一下,腳步踉蹌了一下,退後兩步:“路喬,你不要亂來。”
我有些鄙夷地哼了一聲,這個女人真是人前人後兩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