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徐哲藝生氣,“去他的比跟我好,阿淮和我那是穿一條褲子的革命友情,他顧懷算哪根蔥啊。我跟你說啊,真不是我說,那家夥以前看曾白的眼神就不對勁,現在逮著個縫隙可不就見縫插針了。”
我怎麼聽怎麼覺得“見縫插針”這個詞有點猥瑣,拚命把自己的思想帶回來,說:“那為什麼又要離婚?”
徐哲藝被我一連串的問題給問的頭大,擺了擺手:“你問我我問誰啊,說實在的,我還真不知道那兩人到底打什麼鬼主意。而且當年的那個事情,要不是阿淮他媽開口,我們壓根就不會相信會發生那種事情。說到底也是阿淮欠了她的,所以你也別往心裏去。”
我想說,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不往心裏去。這簡直就是一把高懸在頭頂的刀,沒準什麼時候繩子就被人砍斷,然後砸在我的頭上。
可是我的心思跟徐哲藝這種人是怎麼都解釋不清楚的,隻能歎了口氣:“我先走了。”
“誒!”徐哲藝急了,“這誤會都解釋清楚了,你怎麼還要走啊。要是阿淮明天早上起來沒看見你,到時候又要發酒瘋了。”
我轉過頭,眼中閃過一道光。
徐哲藝後退一步:“你要幹嘛?士可殺不可辱。”
“誰要殺你了。”我鬱悶,“你要是真想秦淮好,那就……”
兩人交頭接耳大半天,徐哲藝抬起頭,一臉忐忑:“這樣能行嗎?要是阿淮知道這個事情,說不定……”他把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的和藹:“放心,我肯定會幫你收屍的。”
從綠坊出去。對麵一輛車朝著我按了按喇叭。我覺得顧懷今天晚上肯定是有事找我,不然的話,不會大半夜了還在這裏等著我。
過了馬路,他示意了一下,讓我上車。
我看了眼四周,空無一人,就連環衛工人都沒起床打掃衛生。這要是把我給怎麼樣,還真是沒地方訴苦的。
“上來。”顧懷頭探出窗外,對我喊了一句。
我想這人怎麼說也是著名的設計師,就算是為了曾白想把我給逐出戰局,也不至於采用那麼下三濫的手段。
上了車,顧懷的身子突然探了過來。我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進入一級戒備狀態。隨著清脆的“哢噠”一聲,顧懷坐回了駕駛位。
我一臉的黑線,這人是在搞什麼,這麼老套的梗,真是用不爛啊。說我安全帶沒係,你說一聲就好了,這麼湊過來是要聽我的心跳聲嗎?
顧懷也察覺到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適得其反,難堪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不想跟他客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你找我有事嗎?今天晚上,應該不是什麼巧合吧?”
“不是。”
這麼幹脆的回答倒是讓我愣住了,看著顧懷:“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門口。”
“你知道嗎,曾白一直失眠。我們剛到國外的那段時間,她每天晚上都睜著眼睛睡不著覺,什麼藥都沒有用。那件事情對她的傷害實在是太大了。”
我也是一個女人,當然知道作為一個女人碰到那種事情會留下多大的心裏陰影。可是選擇出國的是她,現在又為什麼要回來?
“那你呢?你不是一直陪著她嗎?”
顧懷突然轉身看我,他的瞳仁本來就帶著些琥珀色,這時候在微弱的燈光下,竟閃著一絲詭異的光芒。
“如果我能治好她的病,就不會跟她一起回來了。以前曾白是真的溫和可愛,可是不管是誰碰到那樣的事情,都會心性大變。”
我算是明白了,顧懷就是來當說客的。
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我有些嘲諷地看著他:“你還真是我見過最偉大的男人。顧懷,你跟我說了那麼多話,不就是想讓我離開秦淮,然後讓曾白和他在一起嗎?我根本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歡曾白,如果真的喜歡,就應該奮不顧身地去爭取,怎麼可能把喜歡的人拱手相讓?”
“你以為我沒有爭取過嗎?”
寂靜的深夜,平靜的街道上突然爆發出一個歇斯底裏的聲音。我看著勃然變色的顧懷,寒意襲上我的後背。
他看著我,雙眼血紅。
“你憑什麼說我沒有努力過,我努力過了啊,我甚至還把她……我和那些畜生有什麼差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