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邊上的沙發上,兩人都出了一身的熱汗。
秦淮半靠在沙發上,眼睛都不帶眨的,直勾勾地看著我。徐哲藝覺得好玩,上前在他麵前晃了晃:“喂,傻了?”
秦淮即便是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幾次去拍徐哲藝的手都落了空,卻還是持之不懈地去拍,直到徐哲藝放下手,又低喃一句:“路喬?”
徐哲藝朝天翻了一個白眼:“你真是魔怔了。”
秦淮不管不理,想要站起來,我眼疾手快,一把把他給按了回去:“你再摔倒,我就讓你在地上睡一晚上。”
他頓時身體僵硬,坐在沙發上不動了。
曾白站在邊上看著我們的對話,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
“阿淮,你難道忘了,你跟我是怎麼說的?”
我看向秦淮。
他跟我說了不止一次要把和曾白之間的事情處理好,可是卻都沒有說清楚。但是秦淮稀裏糊塗,根本就聽不進曾白的話。
“曾白,你難道看不到阿淮現在神誌不清?這好好的姑娘怎麼就瞎了呢?”徐哲藝語帶嘲諷。
曾白氣得臉色更白,目光在我們三人身上轉了一圈,想要扭身出去,卻還是站在了原地。她站在我的邊上,低聲說:“晚上我要帶阿淮回去。”
我一口氣堵得難受,掃了她一眼:“隨便你。可是他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你能帶他回去?”
話音未落,就像是印證我的話,秦淮扶著沙發的邊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走到我的邊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我的身上:“喬喬,我要跟你一起,我們回去。”
我掃了一眼曾白:“你看見了,如果你能讓他跟你回去,我無話可說。”
不得不承認,我現在非常小人的,覺得很痛快。尤其是看見曾白麵如死灰,就覺得自己仿佛獲得了第二次新生。
“我們走。”秦淮拖著我就要往外走。曾白要追上來,卻被徐哲藝攔住。隱約能聽見徐哲藝對曾白在說:“不是你的永遠都強求不來。”
再接著,就是她低聲的啜泣聲。
我無心再顧及不相幹的人,肩膀上的秦淮實在是重的可怕,我走得搖搖晃晃,完全憑著一股子毅力,撐著不讓兩個人摔得太難看。
“嘟嘟——”車子的聲音傳來,看著那輛熟悉的車子,我突然想起被自己遺忘的事情。是顧懷送我過來的,他竟然沒下車,也沒去停車,就像是知道我們會出來,就一直在這裏等著。
看見我們出來,他從駕駛座上下來,幫我開了門。我在他的幫助下把秦淮扔了進去,然後順勢坐了進去。
“去哪裏?”顧懷坐好,問我。
我在秦淮的口袋裏掏了掏,果然掏出一張綠坊的卡。
“綠坊。”
顧懷“嗯”了一聲,驅車開往綠坊。
秦淮的腦袋靠在我的腿上,是不是還蹭那麼兩下,就像是一條大型犬。而他的手因為姿勢的關係,放在我的後背,時不時還摸上那麼兩下,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動!”我又窘又迫,拍開他的手。可是下一刻,他又蹭了上來。
顧懷在前麵低聲地笑:“阿淮一喝醉,就喜歡抱人。”
我“哼”了一聲:“那剛剛怎麼沒看見他抱人?”
顧懷一愣,透過後視鏡看了我們一眼,隨即又笑開了:“可能是進階了吧。知道該抱什麼樣人。”
我臉紅了紅,輕輕拍了一下秦淮的腦袋。
這技能還真不錯。
綠坊和藍魅本來就不是很遠,現在這個點的車也少了,在加上顧懷這個老司機,短短十分鍾就到了地方。
“要我幫你嗎?”顧懷下車,還記得用手擋住我的頭頂。生怕我不小心撞上了車頂。
我搖頭:“你剛剛也說了,他不會抱別人。你沒準還會挨揍。”
說完,直接拖著秦淮往裏走。好在他不算是爛醉如泥,自己也知道挪兩下腿,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做了。
服務員非常周到地幫我們開了門,我把秦淮扔到床上,覺得整個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這人真是死沉死沉的,我抬起手,剛剛拽秦淮的時候實在是過於用力,兩隻手一直神經質地顫抖著。
“喬喬。”身後的秦淮囁嚅了一聲,我想轉身看他,卻看見一雙手橫跨過來,攬住了我的腰,“想你。”
兩個字,讓我潰不成兵。嘴上卻還嘴硬地嘀咕:“想你的曾白去吧。”
我記著幹媽跟他說話時他瞬間的猶豫,這男人分明就是心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