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華臉都黑了,可是我這麼有禮有節,她實在是挑不出什麼毛病,擺了擺手:“你有事就先走吧。不過下次來看病的話就跟我說一下,排隊都省了。”
我拚命點頭,然後拿著手機出了她的視線,又接了起來。
君君的聲音從聽筒裏炸了出來:“喬喬,你有毛病啊。”
“什麼毛病,我剛剛去做檢查,碰到秦淮他媽了。”我心有餘悸,又往後看了一眼。
“那不是挺好的。你肚子裏那是尚方寶劍啊,你這腦子真是秀逗了,怎麼就不知道利用啊?”隔著電話,我都覺得有口水噴在我的臉上。
“利用?你信不信,要是我真的懷孕了,周芳華能二話不說帶著我做羊水穿刺看看是不是秦淮的種!”我狠狠地回斥。
周芳華根本就不喜歡我,就算在秦淮的壓迫下同意讓我把孩子給生出來,心不甘情不願不說,這懷胎十月的過程中指不定怎麼折騰我。
到時候真的來個羊水穿刺,就算我是傻子都知道那對孕婦和孩子有多不好。
“那你要是真的懷孕,也不可能瞞著秦家一輩子啊。”君君歎了口氣,我說的話在情在理,她除了為我想想以後,還真是找不到理由反駁我。
周芳華能把控住秦牧,那就是有大方向的人。我們這些人在她麵前,總歸是段數不夠。
“到時候再說吧。”我也歎了口氣,這八字還沒一撇,這些事情,就走一步算一步吧。我剛要掛電話,突然想起這個電話是君君打給我的,盡管說救了我一命,可是她要說的事情還沒說出來。
就問了一句:“你打電話給我幹嘛?”
“哦!”被我這麼一提醒,她在那頭也想起來了,“我聽我爸說,DavidBrown要來廣安市了。他和我爸是好朋友,到時候要來我們家,你來不來?”
我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聽你爸說,DavidBrown要來廣安市了。他和你爸是好朋友,到時候要來你們家?”
“喬喬,你幹嘛重複我的話啊?”君君在那頭抱怨。
我高興得都有點忘乎所以了。DavidBrown,我那張價值不菲的桌子就是他操刀的,那可是大神級的人物,怎麼就跟幹爹是好朋友?
這要是放在以前,我可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我就是太激動了。”我深呼吸,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君君,我肯定要去的。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去見一下我的終極大偶像!”
“行,那到時候我通知你。”
那頭掛了電話,我還傻乎乎地把手機放在耳朵邊上。
或許有的人不是很理解,但是DavidBrown對我來說,就是突然中了一個億的大獎,然後紅彤彤的鈔票成捆成捆地從天而降,直接把我給砸暈了。
我就這麼暈乎乎地回了家,門口站著個人,我馬上就不暈了。
“你不是去調查了,跑這裏來幹嘛?”
我看著秦淮,毫不客氣。
“我來看看你。”秦淮喉結上下滑動,顯然是典型的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話。
“我交給別人了。喬喬,你還在生氣嗎?”秦淮走上來想拉我,卻被我躲了過去。一想起這隻手曾經溫柔地撫摸過曾白的背,我就覺得渾身難受。
“我能生什麼氣,您那麼秉公執法,剛正不阿。”
“你還是生氣了。”秦淮苦笑。我一個氣惱,從他的身邊走到門口,開門就要走進去。秦淮拉住我:“我媽說你去婦產科了,是不是……”
“不是,我這個月來了兩次大姨媽,我去看看是不是血崩了。”我無比真誠地看著他,“怎麼,你要驗明正身嗎?”
他的眼神暗了暗:“那醫生怎麼說?”
“正常。”我抬頭看他,“現在你放心了,可以讓一下嗎?”
秦淮側過身,我剛一開門,他直接閃了進去。我站在門口,氣惱地看著他:“你出來。”
“我好累,因為曾白的事情,我今天忙了一天。那些稿子暫時都沒法用,我們去找那個人磋商,他反而要起訴曾白侵權。”他自來熟地坐在沙發上,身子後仰,一臉的疲倦。
我想說他活該,卻不知道為什麼要說活該這兩個字。
當初曾白進來,是我答應下來的,引狼入室,真正活該的人,應該是我。
“那……”我想問他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又覺得我現在不應該再管這些事情。聲音頓了一下,覺得有些受不了和秦淮這樣待在一個地方。
敲門聲打斷我們之間的尷尬,我不管來的人是誰,直接過去開門。曾白站在門口,雙眼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