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會有人送過來的,也不想想我們是做什麼的,這東西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你們現在可以留在這邊聊聊天,也可以先去吃個飯,anyway,隻要在公司,幹什麼都行。”
徐哲藝鬆口氣,像是完成了什麼重要的工作,意味深長地拍拍我的肩膀,又跟來的時候那樣,顛簸顛簸地走了。
我分明在他的眼神中看見“自求多福”這四個字。
Fiona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出乎我意料,她竟然比曾白都大了四五歲,跟我更是差了將近一輪。用她自己的話就是,姐就是美人遲暮。
對了,她的確很漂亮,甚至讓我覺得,秦淮招人先要看的就是顏值。
設計部雖然大,但是人不是很多,Fiona是負責主要的設計方向,安子是色彩,還有一個沉默寡言的阿森,負責布局和細節,以及一個負責家電的鏡子,再就是幾個助理。統共也不過十個人。
曾白在秦淮麵前還是那麼一副唯唯諾諾的小女人樣,可是到了這地方,瞬間就變成了頤指氣使的女王。
徐哲藝一走,她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說話的時候怎麼聽怎麼透著一股子的傲氣:“我是曾白。”
“曾白?”安子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然後看著曾白笑,“別逗了,曾白可是世界設計大獎賽的季軍,怎麼可能到這個地方來。人說不定還在夏威夷曬太陽呢,你這麼說良心不會痛嗎?”
曾白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
這人不相信自己,卻是因為自己太厲害了。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我好心地幫她解釋:“是的,這個就是傳說中的那個曾白,天仙下凡了,也難怪你們不認識。”
話音剛落,那個安子就衝了上來,一把抓住曾白的手:“大神啊,我是你的鐵粉!我從小看你作品長大的,沒想到竟然讓我看見本尊了。您看著真年輕,一點都不像三十歲了。”
我差點笑噴出來。
還鐵粉,我簡直懷疑這個安子是專門來整曾白的。
不過這姑娘除了做作了一點,倒是沒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看她那麼下不來台,我也是有那麼點不好意思,就好心提醒安子。
“安子,人家才28歲,你怎麼可以說她三十歲了呢?”
安子一愣,剛要說話,就被Fiona一巴掌拍到腦袋上:“得了吧,你少說幾句。曾……”
她剛要和曾白說話,曾白已經氣急拂袖而去。
“路小姐,這曾小姐……”Fiona估計沒被人這麼當眾甩過臉子,卻因為徐哲藝的關係那口氣就這麼堵在嗓子眼,一臉不忿地看著我。
“沒事,她這性格就這樣。人家好歹也是大師級的人物,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秦總怎麼找了這麼個破壞團隊氣氛的人來。”鏡子嘟囔了一句,就Fiona給叫住了:“人家是徐總帶過來的,就算你心裏再不滿意,想要這碗飯吃的,就給我閉上你的嘴巴。”
鏡子眯了眯眼,不說話了。
我剛剛還沒看見這男生,這會兒才看見他的樣子。第一個感覺就是,宅男。
一副厚重的眼鏡,亂糟糟的頭發,渾身上下都充滿了藝術家的氣質。
笑了笑,對Fiona說:“Fiona姐,這曾白脾氣不怎麼樣,能力還是有的,我們是共事的,又不是要一起生活。”
Fiona頗為感慨地歎了口氣:“要是那曾小姐脾氣能和你一樣,那就省心咯。不過你說的也是,她那樣的人,估計也不會和我們怎麼計較吧。”
Fiona這話說的,還是太早了。
下午,我們的桌子就到了。我的是一張雪白的牛奶狀的桌子。桌子的腳就像是牛奶打翻滴了下來,桌角一個小杯子既是設計的一部分,也可以專門用來放零碎的東西。
曾白則是一張棕色圓弧狀的桌子,看起來高端大氣,說白了,就是一看就很貴。
我看了一下子的桌子,是很好看,可是和曾白的原木桌子比起來,頓時有種自己low爆了的感覺。
“呦,這木料不錯。”安子不嫌事大,上去摸了摸曾白的桌子,“早知道秦總的眼光那麼好,當時我們就不自己設計了。還等了那麼長時間。”安子這話,似乎在說這桌子就是秦淮給我們選的。
曾白雪白的臉頰上頓時浮現出淡淡的紅暈。
要是論價格來評價在秦淮心中的輕重,一看那張桌子就比我這張桌子貴多了,曾白的確占了上風。
女人的攀比之心果然可怕,真是比包比房比男朋友,現在連桌子都要比了。
“咦?”Fiona看著我的桌子,眼前豁然一亮,頓時變得語無倫次,“喬喬,你這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