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們就是朋友。”我已經無力解釋,幹脆別過頭看著窗外。司機又說了幾句,見我沒什麼心思理會,隻好自顧自地打開了收音機。
“為了要抱你抱到最後,用我的體恤體諒補救,得到是你無情冷笑,鬆開我手,知不知你在濫用我的惻隱……”
是一首我從來沒有聽過的歌,我之前學過粵語,多少聽懂了一些。旋律很淡,卻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傷感。
“師傅,這是什麼歌?”我問司機。
“誰知道這鳥語歌是什麼哦。”我還沒反應過來,司機已經調了收音機,又跳到了某種午夜頻道的廣告。我頓時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滿腦子都是那句“知不知你在濫用我的惻隱”。
“到了。”司機放下“載客”的燈,轉頭看我,“要不要我幫你把這小夥子給拉出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沙於揚,搖頭:“不用了。”
說著開門,上前一把把他拽了出來,沙於揚癱軟在地。我對司機擺了擺手,一咬牙把他給扛了起來。他這樣我也沒法把他帶回去,正好小區邊上有個賓館,想了想,還是拽著他進了賓館。
等到把他安置好,東方都有點發白了。
渾身上下就跟散了架一樣,尤其是沙於揚靠在我身上的地方,更是酸痛得不行。我隨手理了理散亂的頭發,揉著肩膀出門。
秦淮站在賓館的門口,雙目血紅:“結束了?”
我不明白他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是怎麼來的,而且現在的我,根本就不想理這個人。直接忽視了秦淮,朝家的方向走去。手臂一緊,秦淮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的邊上,惡狠狠地拽著我:“路喬,你怎麼就這麼騷?是不是一天沒了男人都不行?”
我瞬間就炸毛了。
“是啊,我就是沒了男人不行?可是這跟你秦總有什麼關係,就算我一天換一個男人,也和你沒有一點關係。”說完,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掙開了秦淮的手。
可是下一刻,身子一輕,竟然被秦淮扛了起來。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街上就連掃地的清潔工都沒有。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能一個勁兒地往秦淮的背上打。
秦淮卻跟沒感覺一樣,緊咬著牙把我塞進了車子的後座。我一個激靈就要往外衝,秦淮卻眼疾手快關上了門,然後鎖了車門。我眼睜睜看著他進了駕駛座,車子啟動,飛速朝著半山的那個別墅方向開去。
“你到底要怎麼樣?”
“秦淮,你說話!”
“你啞巴了嗎?”
……
無論我怎麼說,他就像是被屏蔽了一樣,隻知道雙眼直視前方開車。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蔓延上來,而這種感覺在秦淮把我扛下車的時候更加明顯。
“少爺,你這是幹嘛?”趙姨披著睡衣,一臉驚慌地看著秦淮。
“不準進來。”四個字,讓我的心沉到了穀底。我無比希望趙姨能夠違逆秦淮的話上來解救我,可是看著她一副“你自求多福”的表情,那些湧升上來的希望,徹底灰飛煙滅。
秦淮的動作十分粗魯,我的腦袋砸在床上,盡管有柔軟的被子,還是腦袋發暈。
“秦淮,不要讓我對你失望。”我往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抵到床板,退無可退,才抬著頭,一臉驚慌地看著秦淮。
他慢條斯理地往下脫衣服,聽到我的話,揚了揚眉,語速很慢,卻像是一把冰冷而鋒利的刀,慢慢從我的皮膚上劃開:“失望?你不是早就對我失望了?不然你為什麼要去找沙於揚?是不是我之前沒有滿足你,才讓你去找別人?”
“我和沙於揚根本就沒發生什麼?”我終於明白秦淮為什麼那麼激動,說到底還是沙於揚的那個事情。我的心裏突然就沉住了氣。如果是這個事情,那就好辦多了。畢竟我和沙於揚根本就沒發生什麼,隻要說清楚了,秦淮自然會恢複成原來的那個樣子。
誰料,他冷笑了一聲,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個信封。我往前爬了幾步,打開了信封。入眼,是在護城河邊,沙於揚親我的那個場景。
我清楚地記得我那個時候因為震驚愣了一下,被這種角度拍出來,就像是我默認了沙於揚的行為。兩個人的表情在照片中都有點陶醉,配著夜晚的燈光,著實浪漫。
而下一張,卻是我把沙於揚半拖半抱的樣子,那人也是選了一個尤其曖昧的角度,一看就是專業的攝影師。
“你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