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沫沫正在床上享受美夢,一陣咚咚咣咣的撞門聲把她驚醒,她步履蹣跚跑去打門,球形黑影迎麵撲來,整個世界一片漆黑,她被壓倒在地,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看清狀況。
碩大的紫色魔芋在她的肚子上囂張的蹦來蹦去,它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咆哮著,“沫沫,午餐素材是凍雞肉、葡萄幹和蜂蜜,不想死就即刻出發。”它慢慢變黑變鼓,似乎等待著隨時爆炸以懲罰不聽話的仆人。
沫沫被這種施過留言咒的魔芋折騰已經不是頭一遭,這是冰雕可雷為了盡量避免跟她講話而慣用的伎倆,對此,沫沫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在可雷這裏生活了大半個月,他總是早出晚歸,偶爾中午回家吃飯,這讓沫沫根本無法得知他在外麵忙什麼。
沫沫揪著那顆魔芋極為不爽的走下樓去,她看到可雷坐在餐桌前,那隻跟他臭味相投的黑貓趴在桌上正津津有味的品嚐著牛奶,這隻黑貓是沫沫之前在尹婭那裏工作時的拍檔,也是尹婭昨天在跟紅發帥哥吵架後一氣之下硬塞給她的,她猜想它可能是那男人送給尹婭的禮物。
沫沫氣鼓鼓的走過去坐到餐桌旁仔細端詳著可雷,她很想給他一陣暴打,但她很清楚自己打不過他,想到這,她整個人垮了下來。
可雷拿著盤子玩起了甜心咒,根本不知沫沫此時內心的排山倒海,隻見空盤子在他手掌間急速轉換,最後乖乖停在了桌子上,一盤可口的抹茶瑪德琳呈現在了他的麵前,他拿過一塊糕點放進嘴裏細細品味著。
沫沫學著可雷的樣子將桌上另一個空盤子拿在手裏,然後企圖讓它在自己掌心間交替滑行,不過很不幸的是盤子沒有變出任何食物,反倒摔到地上碎掉了。
黑貓咧嘴笑了起來,可雷橫了她一眼,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一個盤子十塔幣,月底從你工資裏扣。”
沫沫囧在了座位上,心裏叨念著,臭小子,一個人吃獨食,噎死你。
可雷很快吃完了早餐出門去了,走時還不忘提醒沫沫,“午餐必須準點,不許耽擱。”
沫沫連吃早餐的心情都沒了,她徑直上樓準備回房換衣服,然後去集市買午餐需要的原材料。當她路過可雷的房間時,她停了下來在門口徘徊,用眼睛從門縫裏環目審視著裏麵的情況。
她看到他臥室窗戶上垂吊著一些植物的根莖,桌子上堆放著皮革書籍和一些形狀怪異的瓶瓶罐罐,有些瓶子裏裝著綠色的溶液,有些裝著紫色的,還有紅色跟藍色的,有些冒著煙,有些冒著泡,不時發出咕咕的聲響,桌子前麵擺著一張襯有椅墊的高腳椅子,整個房間就像一個化學實驗室。
沫沫吞了口唾沫好平靜自己忐忑的心境,而此時,可雷那件從不離身的黑色鬥篷映入了她的眼睛,它正靜靜的躺在床上,這頂鬥篷的力量沫沫聽尹婭說過,她揣摩著現在進去拿走它,說不定就能安然的進入紫光森林,尋到她最初來的那個地方轉眼便可回家。她的手不知不覺放在了可雷臥室的門把上。
“你想幹嘛?”黑貓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沫沫原地一跳。
“小黑。”
黑貓不喜歡小黑這個名字,但它更不想讓人知道它的真名,“你想拿走那件鬥篷嗎?”黑貓窮追不舍的問。
沫沫吞了口唾沫沒有回答,她火速回房換好了衣服下樓奪門而去。
中午,沫沫按照可雷的要求做好了午餐,但是他沒有回來吃飯。
“這個折騰人的壞家夥。”沫沫抱怨著,在等了他足足兩小時後,她忍無可忍的和小黑並肩作戰,將一桌飯菜全部吃進了肚子裏。
她生氣的在廚房裏折騰了半天,將它收拾幹淨,然後走進書房拿了一些紙和五顏六色的筆跑到了房前的一棵大樹下。
她將彩色蠟筆瘋狂的抹在畫紙上,就像攪著一堆理不清的線團,接著,她將紙揉作一團拋向了身後,那裏已經堆了很多廢棄的紙團。
太陽應該是紅色的,太陽應該是藍色的,太陽應該是綠色的,於是她又在紙上不停的畫著線條——
畫著畫著,她傷心的哭了,來這裏已經一個多月,回家卻依舊遙遙無期。很小的時候,沫沫不幸得知自己是個膽小的孩子,於是,她想等她長大了或許是個勇敢的人,長大後,她膽小的毛病如影隨形,然後她想,也許到了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她就可以煥然一新,現在,她到了一個自己誰也不認識的地方,但她,還是老樣子。
哭累後,她抬起頭剛好望見一個女孩將手搭在一個男孩的脖子上並吻了他。
那女孩叫露露,是三點鍾村落頗有名氣的小美人,她身後總跟著數不盡的追求者,他們為她著迷,她越來越美,總將手高高抬起讓那些男孩吻它。
沫沫有時很羨慕露露那樣的女孩,她們可以輕易的對著男孩撒嬌,然後挽著他們的手,讓他們為自己瘋狂。
這時,小黑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沫沫身邊,它斜著腦袋望著她,“呆妞,你哭了?”這個稱謂是它跟著卡洛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