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在卿墨沉迷於禁製的紋路而流逝了,半年的時間足以讓卿墨把整個進製的紋路勾畫了一遍,但卻毫無所獲,除了那一點細微的熟悉感,說是熟悉,但卿墨卻也說不出熟悉在哪裏。倒是因為這半年來不停的使用靈識,損耗、恢複這樣重複著,靈識增長了不少,卿墨對靈識的應用也更加嫻熟。
這天中午,窗外的陽光明媚耀人,陽光熱情的揮灑著萬丈光芒,顯得炙熱無比。卿墨靜靜的躺在房間的軟榻上,低垂著眼簾,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整個院子安靜異常,依影早在四個月前就閉關,打算好好鞏固築基期巔峰才突破進入金丹期,畢竟突破築基後期到築基期巔峰的時間太短。依言和依芸二人聽罷,也決定閉關鞏固目前金丹期的修為,畢竟突破後不過是初步穩固金丹初期,現在正好徹底鞏固金丹初期。卿墨看依言三人都閉關去了,劉靜也有些意動,就讓劉靜也一起閉關去了。
卿墨雖然一直以來少不了人伺候,但也不是非要有人不可,劉靜幾人不在的日子,卿墨除了和父母聊天,陪伴他們外,就是細細查看勾畫禁製的紋路,這半年下來,卿墨雖然覺得這個禁製深奧玄妙無比,但還是憑著傲人的記憶力,把這個禁製記住了。
房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卿墨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就沒有其他的動作。卿墨心裏微微歎了口氣,自家母親最近還真是黏人的緊,原本卿墨以為雨煙是溫婉的性子,卻沒想到她溫婉是溫婉,但也執拗腹黑的很,上次卿墨沒知會她就去曆練,現在回來了不得不答應以後離開,一定要讓她知道,哪怕是她在閉關,並且收下了一大推從現在卿墨七歲一直穿到成年的衣服,裏麵不僅有正裝,還有騎裝等一係列世俗的服飾。卿墨想好在她早一步開口,說有事,要不可能還要一一傳給她看。
卿墨除了感動外,有些黑線,聽夜行文說,是雨煙閉關出來後,無意間在世俗看到的,然後就買了一大推回來,要好好打扮卿墨。卿墨想到這裏,心裏暗歎口氣,那一大推衣服,五花八門,雖然紅色男裝的占了大半,都是手工精致,華麗典雅的,但還是有不少的女裝和其他顏色的衣服。
不管卿墨心裏想什麼,雨煙輕巧的推開房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眼望去,雨煙就看見了慵懶的臥在軟榻上的卿墨,盡管經常見卿墨,但這一刻,雨煙還是有些驚豔。七歲的卿墨雖然還小,但小臉已經微微長開,雖然稚嫩,然而一看就可見其精致絕色。這時的卿墨斜臥榻上,臉上帶著幾分閑適隨意,映和這窗外明媚的陽光,仿佛抹去了卿墨原本的淡漠冷然,多了抹溫暖。纖長的睫毛在光線下投下一片陰影,眉心一點朱砂平添了魅色,精致的臉蛋上膚色如玉,晶瑩剔透,透著淡淡的紅暈,讓人想咬一口。
雨煙不發聲響的來到卿墨身邊,坐在她身邊,定定的看著卿墨,眼裏有憐惜,有擔憂。頃刻,雨煙才抬起纖細的手,輕撫上卿墨的臉蛋,喃喃的低語道:“墨兒,這張臉到底是福是禍?”輕輕的劃過卿墨的額頭、眉眼、鼻子、臉頰、下巴,帶著疼惜和莫名憂愁。
卿墨本就沒睡著,不過不想動罷了,卻沒想到母親竟然對她的臉擔憂。卿墨從前世就知道自己如何的傾國傾城,也會有不少人窺視她的容貌,但尊貴的身份,沒人敢作出頭鳥。來到這裏後,雖然知道自己的容貌和前世一樣,但卻沒有太多顧忌,現在聽到雨煙的低語,自然也想到了自己現今的地位。一個二流門派,如果有一流門派弟子看上了卿墨,繼而來門派相逼,那麼門派的那些長老、客卿們,必定會選擇犧牲卿墨。畢竟卿墨不過一個掌門之女,和整個門派根本相比,孰輕孰重自然無比清晰。
“墨兒,母親即使死去,也絕不讓任何人侮辱於你!”雨煙收回手,看著卿墨,用決絕的語氣一句一字的說道,“我的女兒沒人能強迫,哪怕與天下為敵!”
這一刻,雨煙身上的溫婉被決然堅定的氣質取代,霸道而淩傲。想到來之前,大長老明著說他的孫子,暗地裏想打墨兒的主意,就心裏滿腔怒火,我的墨兒豈是那個專門禍害女修的執絝子弟可以匹配的上的。雨煙也知道大長老隻是和她說一下,怎麼都得等墨兒成年,但他那副滿意的樣子,就讓雨煙心頭憤怒,我的女兒就一定要嫁給你的孫子,就算倒貼給墨兒,都不要。雨煙同樣很清楚,這恐怕是大長老那位孫子的主意,找到機會一定要滅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