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下來,卿墨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質改善了不少,《淩波微步》也練至了六成。這天下午,天色有些昏暗,天空如同被幕布籠罩一樣,有些陰沉沉的,是個陰天。卿墨和往常一樣,在後山的空地處勤練著淩波微步,身形忽隱忽現,靈動異常。
突然,卿墨停下腳步,靜靜的站在草地上,細細品味著剛才練習的感覺。不錯,卿墨遇到瓶頸了,這套步法卿墨已經很熟練了,速度也提升到一定的程度,但這二天卻感覺沒有絲毫的進步。
心裏微微歎了口氣,卿墨也知道這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解決的,輕皺了皺眉,抬頭看見依言三人正盤坐在一邊修煉,心裏閃過一個念頭。
“依芸,過來。”卿墨稍稍提高聲音,喚道。
正在修煉的依芸並沒有進入深度修煉,隻是例行的吸收煉化天地靈氣罷了。卿墨的叫喊,自然很容易聽見,她與依言和依影一樣同時睜開眼睛,互相對視一眼,依芸就飛快的向卿墨掠去。
“殿下,有什麼事情嗎?”依芸在卿墨麵前站定,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用肉體的力量攻擊我,不許留情。”軟糯清脆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命令式語氣,不容人拒絕。
依芸帶著不解的看了一眼卿墨,卻沒有異議,每次聽到卿墨用這種語氣說話,就表明卿墨已經打定主意不會改變了。
依芸體內蘊含有一半的妖獸血脈,肉體的力量自然比一般的修士強悍,即使是用肉體的力量攻擊,達到築基中期巔峰的她速度自然也不慢。所以卿墨麵對依芸的攻擊,一開始就被重重的打中,要不是依芸特意的避開要害部位,卿墨早就死了。
看著對麵依芸的攻勢,卿墨調動起全身的力量,按照步法的規律盡力的躲閃著,但還是被擊中左肩,喉嚨湧現一股腥甜,再次竭力的避開依芸的下一個攻擊。
一旁的依言看見卿墨再次被擊中,心裏一急,就要上前阻攔。依影急忙的拉住她,微微沉下臉,低聲喝道:“別去,你沒看見殿下故意讓依芸攻擊的嗎?”
果然,依言聽了這句話,頓時愣住了,呆滯的問道:“你說什麼?”
依影看著不遠,卿墨躲閃不及的被擊中手臂,沉聲解釋道:“殿下這兩天練習步法達到瓶頸,所以讓最沉穩的依芸攻擊她,在戰鬥中突破。你沒看見依芸僅僅是用肉體的力量攻擊嗎,還特意的避開殿下的所有要害。”
依言聽了看了看依芸和卿墨,才稍微放下心來,觀看起二人的對戰。
卿墨集中全部的心神,凝視著依芸的每一個動作,一開始卿墨有些看不清依芸的動作,漸漸的看清了依芸的動作,卻躲閃不開。挨了十幾下後,卿墨逐漸的摸到了一些躲閃的規律,如果說一開始卿墨的動作還依賴著步法,那麼現在她已經隱隱的觸摸到這套步法的玄妙,明白步法中的規律,懂得利用這種步法的規律,而不是單單的照著步法躲閃。
在依言和依影看來,就是卿墨在十幾招後,偶爾也可以躲閃一二招,漸漸的卿墨的身形越來越快,躲閃過去的招式越來越多。這樣一個半時辰下來,依芸的大部分攻擊,卿墨都可以躲過,隻有少量的攻擊落在身上。二人對視一眼,都可以看見對方眼裏的震驚和詫異。
又是半個時辰下來,卿墨已經完全躲過了依芸的攻擊。二人才停了下來。依言和依影趕緊上前,查看了一下卿墨的情況,發現隻是一些不嚴重的內傷和較嚴重的外傷而已。二顆療傷丹藥下去,卿墨基本痊愈了,
卿墨微皺眉看了一眼有些損壞和淩亂的衣服,才抬頭對依芸清冷的道:“明天繼續,增加你的攻擊力。”說罷,轉身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依芸聽了,心裏一驚,隨即在心裏一笑,果然,雖然自己沒有留情,但隻用了三成的力度還是瞞不過殿下,不過殿下沒有怪罪呢。這麼多年來,依芸是溫和柔軟的,心思也是最剔透的,殿下雖然不曾說過,但她們對殿下的關心和忠誠,讓殿下早就把她們當做親近的人,可以說如果有任何人欺負她們的話,殿下絕對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
殿下對自己認可的人是百般的維護,至於其他人,就算死在殿下麵前,也不會讓殿下皺半點眉頭。她可是記得有一次,她帶著四歲的殿下遇到二個內門弟子正在準備欺辱一個美貌的外門女弟子,殿下就當做沒看見的從一旁離開,自此自終都沒看一眼那個痛苦哀傷的女弟子。後來她也問了一句,殿下救她隻是輕而易舉,為什麼不救?那時殿下隻是淡淡的看了依芸一眼,輕描淡寫的道:“我為什麼要救她?這個世界往往自己才能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