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紫菱被白色光圈緊緊籠住,耳聽得範無救嘶聲厲喊,心知不妙。向前陡衝幾步,要待衝出包圍,但光圈如影隨形,始終將她身子牢牢罩住,一時大駭,叫道:“朱兄弟,你快來。”
朱長貴本極害怕,然周紫菱情急呼喚,危急中也不知從哪兒生出的一股勇氣,大喝一聲,如旋風般撲向光圈。他神劍門罡功心法自有獨到之處,這一凝氣急衝,勢道已然不弱。身子撞上光圈,隻聽“波”的一聲輕響,登即被彈出數十丈開外。這光圈有形無質,如絲如水,看似易攻尚破,實則堅固無比,更能使外力反激。朱長貴哎呦一聲,隻覺五髒六腑翻騰攪動,受傷已是不輕。
便在此時,周紫菱隻覺光圈圈頂生出一股極強的吸力,使她足尖離地,身子慢慢升起。深夜湖畔,這道自天外極遠處射下的不速之客本已令人驚奇,而光圈似有靈性,擇人而噬,則更是令人匪夷所思。周紫菱隻覺這股吸力越來越強,慌亂中忙運起慈悲咒心法,想要定住身形。豈料她不運勁還好,一運之下光圈白光大熾,刺得她眼前一黑,胸口煩惡欲嘔,悶哼一聲,當即暈迷過去。
過了許多時候,周紫菱慢慢醒轉。胸口煩惡之感雖去,但眼皮沉重,竟是難以睜開,周身更是冰寒徹骨。她想挪一挪身子,動一動胳膊腿,隻覺全身僵硬如岩,不能動彈絲毫,隻道是體內天蠶蠱毒發作,心中一涼,暗歎道:“我在什麼地方?這就快死了嗎?”
忽聽不遠處吱嘎吱嘎響,似是腳步踏雪之聲。過了不久,隻聽一人粗聲說道:“直娘賊,鬼老天下好大的雪。郝老弟,你說說,這縹緲天上該有多少年沒下雪啦?”腳步聲漸漸走近,那姓郝的答道:“小弟也記不清了。”頓了片刻,沉聲問道:“此次青龍聖使喚我等前去,繆青大哥可知所為何事?”那繆大哥道:“我不知道。不過聖使大人既然召喚,定然有極重大的事情要與我們這些屬下商議。他媽的,自從鴻鈞老雜毛將教主趕到這兒後,咱們在這鬼地方可沒少受罪。哈哈,本教這些年來在教主及四位聖使的帶領下休養生息,這個……重整旗鼓,看來要想殺回九天界內,那也是指日間的事了。”言辭之間頗是得意。
周紫菱聽他二人對答,思忖:“縹緲天?青龍聖使?難道那白色光圈真的將我帶至九天界外?”想到此處,突地憶起數百年前的一則軼事:昔年,四洲大地除了道教、佛教,幽冥神教之外,尚有一教可與三教分庭抗禮,此教便是真武截教。那截教教主七心老人心術不正,倚仗修為,橫行天下,嗜殺屠戮,為所欲為。此人多行不義,終於驚動了一派祖師鴻鈞老祖。結果鹹陽山上一場大戰,截教遭受重創,教中門人都數被殲,而教主七心老人也隨即逃往縹緲天,至今生死未卜。這時她耳中清清楚楚聽到那繆青說道‘鴻鈞將教主趕到此處……本教這些年來修養生息,欲殺回九天界內’雲雲,登即由言語中猜出二人身份,心中驀地一驚:“釋天聯絡諸派,欲對本教不利,尚不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如今又多了一個真武截教,天下真怕要永無寧日了。”
那郝老弟道:“正是正是。”腳步走到跟前,突道:“咦,這兒怎麼多了一座冰雪塑像?繆……”話音未落,突聽繆青悶聲道:“先別管塑像雪人,你老弟快來瞧瞧,地上足印……啊,這兒又有一個。”腳步聲響處,繆青已竄出數丈開外,顯是去查看另一處足印。過了片刻,隻聽姓郝的顫聲道:“足印如此之大,難道是窮奇?錯不了,一定是它!大……大哥,這畜生體壯如丘,凶猛異常,除非聖使大人親自駕到,咱哥兒倆絕不是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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