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驚夢已經被祁小蓮鎮定下來了,可她神情仍舊有些迷亂,口中依舊喃喃自語地說著什麼。此時祁小蓮已經無心去追究她的話語,靜距離觀看驚夢的麵容,發現那些傷疤都是利器所製,而疤痕的顏色深深淺淺,倒像是原本從肉裏長出來的一般,大大小小的交錯地布滿臉頰,倒像一條條蜈蚣一般,看著讓人的心裏不禁起了一陣激靈。
為了盡快弄出事實,祁小蓮手指著驚夢的太陽穴將法力傳輸過去以便恢複驚夢的正常意識,當驚夢整個人清醒過來後,看著祁小蓮清豔的麵龐竟不禁流下了兩行清淚。
“你長得正好!”驚夢突然地由衷讚歎不禁讓祁小蓮一愣,正待開口卻又被驚夢搶了話頭:“我既羨慕,又嫉妒!而且還恨!!”
這倒是實話,祁小蓮覺得,看驚夢的神情似乎恨不得將自己臉皮扒下來貼在自己那張殘破的臉上。
驚夢指了指自己的臉:“你不是想知道一切嗎?今日我就讓你知道個明明白白,而這一切卻還得從我這張臉說起。”祁小蓮點了點頭,示意驚夢繼續說下去。
“我娘親本是一名獵戶的女兒,雖來自山野,卻生的極其美貌豔麗。一日上街,不巧被城裏一處大戶看上,便被奪了去做了妾,也曾日夜為此哭的肝腸寸斷。按理說,一個獵戶的女兒生活自然清苦,況她又生的貌美,心氣自然比尋常農家女兒高上一截,雖是被強占了去,卻也終究抵不過榮華富貴的誘惑,竟開始迷戀了上。娘親自是個非常聰明的人,知道自己出身卑微,雖長得貌美些卻也抵不過時間的催促,等過幾年色衰愛弛,榮華離手,情境自然淒慘。然而能獲得老爺永久的恩愛的方法便是為老爺誕下一名子嗣,因為家中妻妾雖多,卻從無一絲聲響,眾妾室無一不盼望著自己母憑子貴的那一天,而且這頭一胎若是男孩,將來繼承家業自是不在話下,偏生肚子又不爭氣,各人隻得每日鬱結傷神。或許是一時好運,剛入門不久的娘親報了喜,自是因此獲得了萬千寵愛,下麵也不乏那些嫉妒詛咒之心,幸而老爺保護有加,一直到了臨盆的時候…”
說到這,驚夢突然停了,苦笑了一下,手掌撫上右眼那塊碩大的烏紅色的胎記,繼續道:“或許是天公不作美,一心盼望能生個兒子的娘親卻生了一個女兒,而且臉上還有一塊難看的永遠也抹去不了的胎記。盛怒之下,老爺將還躺在床上的母親以及他剛出生的女兒關進了柴房。說也巧,自此之後,其他妻妾竟逐漸報喜,紛紛產子,隻有娘親因為這個容貌醜陋的女兒與本該到手榮華富貴失之交臂,淪為了府上的最見不得人的下人。那些曾經被娘親壓迫過的妻妾紛紛跑來嘲笑刁難娘親,不但枝頭沒有飛上,卻淪為被人踐踏的螻蟻,娘親的心裏自是有無比多的怨恨。隨著容色的逝去,翻身之日更是無可指望,娘親心裏的怨恨也開始逐漸增加,而我,身上說承受的痛楚便翻倍起來!”
驚夢撩開自己的衣衫,本該白玉般的手臂上竟有上百條陳年積累下來的鞭傷。祁小蓮驚望過去,隻見驚夢冷笑了一下:“這隻是皮毛,我身上的傷痕又豈止這些!”
“你可是她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女兒!”祁小蓮驚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