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特。你就這麼想讓我離你遠一點麼。
過往翌年
王宮大殿。幽蘭樓道。盡管隻能隔著透明玻璃,外麵兩條大道有個兩條各異顏色的軍隊整齊地出發,少年默默遙望著紅色的那支鐵甲軍。樓道盡頭那個隱藏自己心扉的少年,明亮的藍眸中隻剩下孤寂的神彩,本來清明的眸子卻深邃的難以望到盡頭,仿佛要將所有人斥之於外。背對著玻璃的身體不自覺的慢慢下滑,清澈透明的玻璃上,劃出了淺淺的痕跡,瞬間消逝…
這個冰漠的王宮透徹的一陣陣寒意,但僅僅隻需要一點點就足以讓這位少年窒息。這是……我所希望的麼。是麼。那時的斜陽立夏還在。午後王宮到處充滿著輕盈的風,輕輕地在每個人身邊盤旋飛往任何角落,往日那個兩個親切的白衣少年呢。都哪去了呢。冰冷的藍眸中交錯著哀傷。“你們都能離開城堡,永遠隻剩下我在這了麼。”-我能回想起我們的記憶,甚至是看到你們的幻影。但我卻沒能真正地去愛你。祺翔……
曾經。一隻白翼的飛鳥鬥破了蒼穹。渺小的飛鳥曆盡所能用翅膀劃破了蔚藍的天空,掙紮著劇烈撲哧的聲響傳遍了所躍的每一個輕忽雲煙。小小的少年站在瞭望的塔頂望著遙遠的雲端,他早已知道觸及外麵的世界對他而言是種奢望。“喂……”他小小的身體忽然顫了顫,原本脆弱的心跳霎時間加快了跳動,淺藍色眼睛裏充滿了恐懼的意味。“我說是誰呢。朋特殿下占了我和士的位置哦!~”沒有任何摻罵,甚至沒有一點憤怒的沁出在語言上。有些驚慌的少年緩緩地睜開了自己雙眼。淺光刺痛著眼睛的視線,無奈眼前的人似乎有吸引陽光的能力,柔和的陽光撒在他身上,偏大的白襯衫上本人的火紅色頭發也總是淩亂地在風中放蕩著。“白癡。”另一個冷漠少年在被無視的界限裏安靜地站在紅發少年的身邊。“士啊~好歹你也是子爵的啊,言行神馬的就不能少損我一下嗎?…”紅發少年一臉‘我看錯你了’的無辜悲憤樣。“那就……庸才吧。”士冷漠地吐談出這麼一個扯談的詞。就像《遊戲王》的海馬大少吐槽他家城之內那樣的淺笑。“喂喂……士啊。在殿下麵前就別扯衰我了吧。”祺翔無奈摸了摸自己顯眼的紅發,用手抓著瞭望塔的欄杆往外看。“切……”士沒好氣地長歎一聲。轉身對著少年恭敬地問候著,“您好。殿下。請恕我等無禮。”少年脆弱的心在士說著敬語的那一刻狠狠地顫抖了半響。
也許。我們……注定是不同路的人。
至少對於世界來說,風還是自由的。紅發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他們兩人的身後,趁著兩人沉默的半響一把便將自己的雙手掛上了兩人的肩……一貫冷漠待人的士與那王族裏的少年很奇怪地沒有去推開這雙陽光普射得淋漓盡致的溫柔臂膀。“朋特、士!看呐!那片雲是緋紅色的呢!”
當緋紅色的雲陽不再是黃昏降臨的翅膀,而是最美的豔陽時。我們還在瞭望塔上去遙望著——那道光。
路是可以重疊的麼。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是王,你卻偏偏是兵呢……
末日死訊
晝夜。冰宮在夜晨間如履薄冰。
晝辰。那冷漠的藍眼裏僅倒影著眼前如狂煊的夕陽般的血色一片,他深邃而湛藍的眸裏鎖定著眼前那個人的悲壯身影。血色漸漸布滿了他可悲的渺渺視線,眼前的緋紅景象依稀清晰可見。少年趴在地上仰視著那個人的身影,如此般陌生而安靜。“嘀、噠”陰雲彌補的蔚藍天際下起了晴天大雨……那個身影依舊是站著的,身體早就沒了溫度而冷得僵硬。豎立在這血腥的戰場中間就像一座紀念永恒的雕像。
那個人,曾經親切地攔著自己的肩頭,一起仰望著那琅瑕的藍空……那個人,曾經不顧權勢帶著卑微的自己逃走,看著那樣寧靜的夜明……那個人,曾經在自己幾乎絕望的時刻,給與自己那份無微不至的關懷……那個人,曾經坦然地在自己麵前承認變心的可恥,還有繼續做朋友的堅持。甚至,在死亡降臨的前一刻,極力讓我靠近生還的窗口!結果呢,那個人比這冷漠少年先一步下了深淵的地獄,亦或者是永恒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