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淨的火焰如同凝固的水流一般緩緩向魏正噴湧而來,四周的空間粒子在絕對的高溫下急速融化消解並且融入火焰之中,在時間的流淌中增強純焰的威力和波及範圍。四周的黑暗如同凝聚成一張大網將魏正的身形束縛,來自於凡人的身軀在純淨的光焰中漸漸融化。
魏正不顧身軀融化的痛楚,單手一翻,“萬象”帶著無盡的殺意旋轉而出。綠色的風暴與紅色的光球轟然相撞,四周的空間陡然一陣毀滅般的撕扯,隨著兩團光束激射出無數刺目的白色碎片,一股摧枯拉朽的能量從中間爆裂開來,魏正和九殤身形在絕對的純白中變得模糊。
過了一會兒,九殤拖著半截殘軀從爆炸的中心掙脫出來,他雪白的衣衫此刻被鮮紅的血液所滲透化為一片赤紅,左半邊的身軀在絕對的淨化之下化為烏有,全然一片血肉模糊。隻見他嘟囔了一句,人類的身軀真是太脆弱了,接著便在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下重生出新的軀骸,但由於純淨之焰的反噬力量實在太大,新生的肌肉和皮膚都如同被火焰炙烤一般變得幹枯虯紮。
中心的能量還在不斷旋轉放射出奪人心魄的光芒,但在九殤看來,這場較量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用不了多久這片空間的時間力量就被消耗殆盡,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在這樣貧瘠時空中生存下來,世界中最後一個魂修的靈體將會在耗盡自己的能量後被黑洞所吞噬,變成自己新思界的一部分,而思界將會在這裏重生。
想到如此種種,九殤冷酷的內心竟也泛起一絲波瀾,炎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給我等著,我們倒要來看看是誰笑到最後。複仇的快感充斥著九殤的心房,但也就是這一瞬間的快感卻讓九殤重新回歸到徹底的冷靜,因為他知道重塑思界不過是長征路上的第一步,雖然自己已經控製了九界中實力最弱的心界,但和早已稱霸了三界的無界相比還是自愧不如,他知道下一次的始時之戰為時不遠了,而這場戰爭將在無界之主炎華和自己之間點燃。
正如所預料的那樣,中心的能量光束連下一毫秒都沒有撐過便塌縮了,無盡的光暈如同長鯨吸水一般被吸入一個巨大的黑洞之中,在引力最後失去作用的那一刻,一陣絕對的黑暗力場從中擴散開來,隨著幾次劇烈的時空爆炸,那片黑洞就仿佛失去氧氣支持的病人,在幾次撕扯時空的哀嚎聲中碎裂開來,化為幾個小型黑洞。
幾片閃爍著明亮光芒的碎片從中激射出來,在空中劃過淒美的軌跡,九殤看著碎片四處紛飛,身體不由地一震,自言自語道:“居然就這麼死了嗎?”下一刻,九殤雙手一撐,身後的黑羽翕張,向著最明亮的那片碎片飛掠而去,一抬手,便要將其攥入手心。
一線血芒在最不合時宜的時候向九殤打來,九殤暗罵一聲,反手便用一陣黑色能量將其打散。九殤定睛一看,原來是九命的守護獸——一隻未成年的血怨獸,看它的口中似乎叼著什麼東西,好像就是剛剛看見的九命的元魂碎片。再看自己身前,原本就在自己手邊的碎片此時卻不見蹤影。原來在自己剛剛一愣神的功夫,碎片竟然被這個家夥給偷走了。
想到自己就要大功告成的時刻,竟然被一個扁毛畜生給騙了,九殤頓時怒不可遏,下一刻便要用自己的洶湧的怒火將這個不知好歹的畜生給湮沒。這時,魂奴卻擋在了小血的身前,在魂奴的示意下,小血帶著碎片頭也不回的向遠處奔去。
九殤手中幻化出一把黑色的能量長劍,在身前打出一串劍花,冷冷對魂奴說道:“九燼你真打算和我作對嗎?看來是我看錯你了,你和他們一樣愚蠢。”
魂奴回敬道:“你毀掉了我們共同的家園,為了力量不惜出賣自己的同胞,你沒有資格評判我的做法,你才是思界中最愚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