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林和漠一起商量著皇上交代的事情。
“覺,你那邊有進展了嗎?”漠恒頃希望這件事能夠快點結束。
“目前還沒有,‘絕日’的人還沒什麼動作,據我了解,他們已經和不少官員接頭,好在這些官員大都沒有實權,這是名單。”林子覺遞過來一份名單。漠恒頃細細看來一下,牽涉其中的多達八人,皺眉道:“覺,這裏麵竟然有唐正的名字?”“前戶部尚書唐正,我明白你的疑惑。義父也跟我說了當年亂黨的事情,當年唐正剛是而立之年,仕途正是一片光明,推薦他的正是後來被殺的亂黨頭領之一蕭塵,按說唐正也脫不了幹係,但事實上他被免了罪,還被委以重任,他的確有能力,處理事情一絲不苟,體恤百姓,很得人心,後來他自己一再請求罷官,現在就住在無憂城西南一片林子裏的唐宅。”
“恩,我爹說唐正在緊要關頭懸崖勒馬,才得以免去罪責。皇恩浩大,想不到他還不識好歹,竟與外賊勾結。”漠恒頃氣憤難當。
“恒,別急,也許事情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記不記得前日在林子裏聽說其中有一個沒辦成?”
“你是說,唐正拒絕與他們勾結?”林子覺微微點頭,“應該是這樣,唐正是個文人,我相信他心裏還是有正義的。不過我擔心,敵人會采取比較極端的手段逼他就範。”“看來是我們行動的時候了。”
無憂城西是一大片地勢稍高望不到邊的竹林,自然錯綜地分布著,形成環繞式的屏障,卻不顯得擁擠。風吹過樹梢,奏響了一曲和聲。一條河流淙淙流淌,終日不知疲倦,清澈見底的河水親吻著這片寧靜的河床。鵝卵石鋪成的小道貫穿竹林,別有一番趣味。城西獨特的風景吸引力不少文人定居於此,一座座房屋就像是鑲嵌在其中,又是另一番風味兒,唐宅就在這片林了裏。
夜漸漸深了,人都疲憊地歇了,月亮爬上來,懶洋洋的瞥視著這片天地,無聲地將一切盡收眼底。淙淙的流水聲伴著竹葉摩擦的沙沙聲,在這寂靜的空間聽起來格外分明,仿佛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被放大,其實不然,這空氣裏彌漫著詭異的氣息。
一抹嬌小的身影靈巧的越過唐宅不算太高的院牆,卻沒有發出一絲絲聲響,就像是一粒小小的石子沒入無邊的大海,不曾激起任何的漣漪。一身夜行衣的蕭紫曇悄悄潛入唐家夫婦的臥房,鋒利的劍尖點著唐正的咽喉,冷冷地望著眼前被點了啞穴的唐家夫婦。
“聽著,我隻說一遍,不合作隻有一個結果,就是死。”蕭紫曇冷漠的聲音似乎喪鍾般令人恐懼,唐夫人戰栗不已,老淚縱橫,可又發不出聲音。蕭紫曇迅速解開他們二人的啞穴,收回劍卻不放回劍鞘,雖說唐宅之中沒有什麼功夫厲害的人,但她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不過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還是抓緊時間完成任務。
“唐大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加入我們的隊伍,對付你們的朝廷。”
唐正默然無語,蕭紫曇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出言威脅,“唐大人,你可得想清楚了,你一條命不要緊,要是賠上你們唐家上上下下三十多人呢?”唐夫人一聽,拉著丈夫除了哭再無它法。蕭紫曇冷笑著等待他的回答。
“老夫已是垂暮之人,再說也沒有了任何權利,為何你們要苦苦相逼呢?”唐正蒼白的臉上滿是痛苦。
“逼?唐大人不曾忘記十八年前剿滅叛黨一役吧,要不是你告密,蕭塵一家也不會被滿門抄斬。不要忘了,蕭塵還是你的恩師呢。”蕭紫曇充滿怨恨與憤怒的語氣讓唐正一驚。
“你,你怎麼知道,你是?”唐正驚訝的望著眼前的蒙麵人。蕭紫曇強壓怒火,握著劍的手不停的顫抖。“我是誰你管不著,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唐正還處於震驚狀態,覺著脖子上一涼,分明的痛楚滲入骨髓,“老爺,老爺…”唐夫人隻能恐慌的望著蒙麵人,跪下哀求:“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