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3)

不論慶博達與沈道長如何相勸,思雨樓上的災民就是不肯隨他們離去,相反還一味地趕他們出去。

是什麼樣的經曆,讓這些原本平常的老百姓,寧願相信異類的妖怪,也不願相信他們這班朝廷委派的使者;是什麼樣的遭遇,令他們如此的固執。

這十來個僥幸災民在妖怪的巢穴處生活了數月,是與妖怪有過近距離接觸的極少數生還者,不羈相信從他們嘴裏一定能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這對自己下一步決定有著十分重要的意義。

為此他特意耐著性子與災民們周旋,還讓流痕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幹糧贈與他們。

麵對這些再平常不過的食物時,災民們卻出奇地變得不再固執,一個個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姚流痕裹食用的手絹,年紀最小的甚至忍不住咽了兩次口水。

“小弟弟過來。”流痕親切的招呼幼小的災民過去,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姐姐嗎?”

小災民先是狐疑的觀察的流痕,接著又試探的望了望身後的大人,見他們都不曾有所表示方才壯著膽子回答道:“我……我叫李江。”

話語雖然略現生澀,但終究是有了個良好的開端,姚流痕趁熱打鐵趕忙將幹糧喂進了李江嘴裏。

這時候其他人的爭執也停下了來,兩邊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這位美麗的道姑與稚童處,當看著李江一口一口咀嚼著幹糧時,那些年長的災民也不自禁咽了下口水。

無須不羈再吩咐,博達等人便相繼將自備的口糧拿了出來,分發與眾災民。

當大家都咬死不鬆口的時候,大夥都能挺住,然而若是有一人先軟了下來,那這個團體也就難保周全。有了李江那孩子先例在前,餘者無人再做無謂堅持,一個個相繼接過幹糧啃嚼起來,不時還有爭搶的跡象。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災民們受了不羈等人的好處,態度上自然也就有所改善。不羈馬上打蛇隨棍上,表示他們的到來隻是為了消滅那禍害人間的水獸,並不打算對付那思雨樓妖怪,更沒有與災民為難的意思,才算是將氣氛緩和了下來。

又經過一番細致入微的打探,方才將剛才那隻負傷逃走的妖怪打聽清楚。原先在這思雨樓畔有一汪淡水湖,名曰西北湖,而那妖怪便是西北湖中的一隻成了精的王八精。

王八也是水族妖怪,按理說與那水獸份屬同類,又兼有一身不俗的法力,再怎麼說在水獸的陣營中也可以掙得一席之地,

可偏生這不知羞的畜生,竟喜歡上了思雨樓裏的一位紅牌姑娘,且已到了著魔的程度。當大水來襲之時,王八精為保佳人平安,不惜與水獸起了爭執,雖然成功周全了佳人性命,可也失去了同類的信任,沒能再參與日後翻江倒海的行動。

也恰恰是因為那位紅牌姑娘,這思雨樓方才成為漢口鎮中,唯一可以安身的地方,這十個災民也因此而幸存下來。

“如此說來,這王八精還是個有情有義。”不羈不自禁的發出一聲感歎,馬上又覺得自己這話非常不妥,這般兒女情長的肉麻話,怎麼會出自他池不羈的口中。

“那位姑娘現在何處呢?”匪夷所思的人妖戀情,令慶博達等人一個個驚訝不已,這時相反卻是身為女性的姚流痕能夠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張鴴姐姐還在西北湖內。”小李江搶著出來回答問題:“為了安撫那暴躁的妖怪,她每日都要下湖為它唱歌跳舞,否則妖怪動起怒來,就會把我們全都殺掉。”

原來這思雨樓能夠在這妖患中心地帶成為避難之所,還是得益於那個紅牌姑娘張鴴的歌舞,也怨不得眼前這些難民不願隨不羈等人離去了。

“不通,不通。”高人之一的徐爍華,對災民的話存些須疑慮,問道:“既然那妖怪喜歡那個紅牌姑娘,那它幹嘛還要每日讓她來來回回的折騰,直接將其關在水裏,不讓她再出來,不就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