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要說嗎?”百裏煜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魔鬼,一聲聲勾得人的心都在顫抖。
戚德妃不滿百裏煜的問話,反駁道:“九千歲,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憑這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就說珠兒是毒害蓉貴妃的凶手,是不是太武斷了。”
珠兒哭喊道:“奴婢沒有害人,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不認識她,請皇上明察。”
“嗬嗬,死不認罪啊!那再看看這些東西,想必你是認識的,不過就算你不認識,德妃娘娘應該也是識得的。”敢陷害他的嬈丫頭,真是活得不耐煩了呀!
一張字條從百裏煜袖中拿出,一旁的小太監見狀立刻取過放在了珠兒的眼前,珠兒一見上麵的字,頓時五雷轟頂,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元帝見珠兒那樣子就知道事情是真的了,頓時氣從心來,“說,究竟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珠兒失神的看了一眼戚德妃,卻沒有逃過百裏煜的眼睛,她認命般說道:“沒有人指使奴婢,這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奴婢認罪。”
元帝惱怒道:“來人,幫她給朕拖下去,即刻施以極刑處死。”
戚德妃看著被侍衛拖走的珠兒,緩緩地垂下了頭不去看珠兒的表情,百裏煜,為什麼總是跟她過不去,看來她得加緊實施計劃。
貴妃中蠱一事就這麼解決了,雖然大家心知肚明這事不可能是一個小小宮女能做出來的,但是皇上都不願去追究了,也沒有人吃飽了撐得慌去給皇上添堵。
婉容宮內,蓉貴妃得到了消息,狠狠地揚眉吐氣了一番,她知道這事和戚德妃脫不了關係,但是皇上已經給她了交代,若是她還糾結此事,怕是皇上會對她心生不滿了。
香蘭笑道:“娘娘,這次多虧了九千歲,看來君小姐已經為我們拉攏了一個強大的陣營。”
“嬈兒這丫頭果然不負本宮所望,有了九千歲,皇兒的機率就更大了一些。”
大雨伴隨著電閃雷鳴傾盆而下,獵獵的狂風打在幹枯的樹枝上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黑夜裏格外的驚悚。
寒光劍影瞬間閃過,與刹那間的閃電融合一體,在漆黑的夜裏冰冷無情。
尖叫聲,哭喊聲,呼救聲,連綿不斷,卻被瓢潑的大雨和一聲聲雷鳴掩蓋,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正有一家人遭遇不測。
大雨衝刷著滿地的鮮血,彙成了一條條血河,觸目驚心。
一個醉漢抱著酒罐從黑暗的雨幕中走了出來,忽然看到前麵好像有一個人影,醉醺醺的喊著胡話走過去,“嗬嗬,原來是人啊!我還以為是鬼呢,咦?這是什麼?”
都說酒壯人膽,此刻醉漢還不知道自己陷入了麻煩,正好奇的低頭去看人影手中握著的正在滴血的長劍,就在這時,一道閃電劃過,白光打在人影身上,醉漢抬頭對上一雙冰冷嗜血的眸子,頓時嚇得瞪大了雙眼。
醉漢傻傻的又低下頭去看剛才好奇的東西,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了過來,那是一把長劍,還是一把滴著人血的劍。
“啊……殺人啦!”醉漢驚恐的喊著朝著雨幕中跑去,猶如身後有惡鬼追趕。
大雨很快就淹沒了醉漢的聲音,天地間又隻有雨落的聲音。
更夫冒著瓢潑大雨打完了更正朝著家裏跑去,路過一座府邸時,發現府邸的大門竟然是打開的,更夫眼睛猛然一亮,這可是個發財的好機會。
更夫樂滋滋的將手上的東西放在牆邊,賊兮兮的朝敞開的大門摸去,伸出一隻手朝裏麵揮了揮,見沒什麼動靜,更夫就大起膽子走進去。
鮮紅的血河,猙獰的屍體,放眼望去竟沒有一個活口,狂風閃電呼嘯而過,整座宅子陰森無比。
“啊……。”
更夫尖叫一聲,轉身想跑卻發現腿怎麼也動不了,雙眼瞪如銅鈴,死死的盯著驚悚血腥的場麵,就在這時,一個紅色的影子從他的眼前飄過,伴隨著一串陰寒的笑聲。
“啊……鬼啊!”更夫再次尖叫,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宅子,死命的往前跑,根本沒發現剛才還動不了的腿竟然能動了。
“哈哈哈……哈哈哈……”
街上開始有人活動了,攤販們的吆喝聲再次在街道上響起,早起的人們見天氣恢複正常,高興的出門去買一家人的早餐。
然而就在這時候,不知是誰突然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路上行人好奇的循聲看了過去,一些好奇心重的還跑過去親眼看看發生什麼事了,然後又是一聲聲連綿不斷的驚叫聲,甚至一些自認膽大的人被嚇得暈了過去。
“出事啦!死人啦!”
皇城治安巡察使得到消息很快帶人到案發地維護現場,並將消息加急送進了宮裏,一時之間,滅門血案震驚朝野。
君子嬈剛穿好外套,含煙就慌慌張張的從外麵跑了進來,嘴裏還大呼小叫,“小姐,小姐,皇城出大事了。”
“一大早就在外麵嚷嚷,說說看,多大的事?”
“天大的事,早上我出府去給小姐買豆腐腦,大街小巷都在說刑部尚書一家昨夜不知道被誰滅了滿門,全家上下一百二十餘口,一個也不剩。”
君子嬈一邊吃著新鮮的豆腐腦一邊笑道:“那你親眼看見了嗎?”
含煙腦子裏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麵,搖頭道:“額?我不敢去,聽說裏麵血流成河,花草樹木都被染紅了,甚至連泥土都是紅的。”
“吃了飯去看看。”
“啊?小姐你要去呀,還是不要了吧!”
“趕緊吃飯。”
當兩人拖拖拉拉的來到案發地,那裏早已人山人海,一些想發死人財的人趁亂進去偷摸一些錢財,這可是尚書府,值錢的東西肯定很多。
君子嬈站在外圍看了看,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了一個紅色的身影,扭頭看去,與那人隱含笑意的眼神對上,不過一眼,她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挑釁。
“子嬈,你怎麼在這裏?”雲逸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君子嬈回頭打了一聲招呼,又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紅衣人的地方,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離開了。
含煙倒是欣喜的和雲逸招呼道:“雲公子,你也是來看熱鬧的嗎?”
雲逸溫和笑道:“街上到處都在傳這命案,我便過來看看,怎麼就你們兩人,白公子和祁公子沒有和你們一起來嗎?”
君子嬈笑而不語,她並未告訴雲逸關於百裏煜和祁軒的身份,原因其一是那兩人身份不同凡響,其二她沒那個權力去透露他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