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遵出版家囑,要求我對自己作品有所評介,但不可過於謙虛。
答曰:諾!
因撰小文以代自序,希讀者勿以“老王賣瓜”見笑,則幸甚!
千錘百煉,精心打造我的作品。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的追求是:高雅,精致,生動,有情趣。
遠離概念說教,無意故作高深;隻希望能多給讀者一點審美愉悅。
人民文學前主編、著名作家劉心武,於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曾致函鄙人,中有句雲:“我要向你學習,爭取今後能寫出《漫金蘭錯》那樣精美的藝術品。”
《桑金蘭錯》,係我一個短篇小說,發表於1962年10月號《認民文學》;劉氏子相距二十年後,猶末忘懷閱讀此作的久遠記憶。我想,他的讚美之辭,也絕非僅僅出於客套。
時間進入新世紀,中國小說學會會長、著名文學評論家雷達,應聘編選(中國)《百年百部經典短篇小說》,複將《漫金蘭錯》入選。他在前言中說:“在當代部分,像方之的《出山》,王汶石的《春節前後》,蕭平的《玉姑山下的故事》趙燕翼的《漫金蘭錯》……我之選它們,早有我早年閱讀經驗做基礎,有相當把握,故雖屬舊作,轉作新鮮雷版“經典”選本,於2003年問世。有不少年輕讀者,當注目於那一串兒“舊作”轉“新鮮”的“藝海拾貝”時,不禁發出相見恨晚的讚歎:“哦!咱們還有這麼好的小說!”
當年《人民文學》小說組組長、資深編輯家塗光群先生,從藝術層麵,對《桑金蘭錯》進行過精細的評析。玆摘錄一段為例:
趙燕翼這篇堪稱藝術精品的力作,具有多方麵屬於作者創作個性的非常獨特的想象力和表現力。比如,在長達萬字的小說中,主人公隻說了六次話,每次隻說了一個字,而這六個字都是重複的;實際上她通篇隻說了一個宇一一“啞!”在藏語中,“啞!”是禮貌而謙遜地表示讚同的詞語,包含著“是的”、“好”、“對啊”這樣的意思。作者以其淋漓酣暢的筆墨,層層渲染,再加上這個“一字千金”的“啞”字,就把主人公的性格特征,刻畫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五十年文壇親曆記》
1980年,雷達發表過一篇長文:《趙燕翼和他的啊爾太·哈裏》。該文引論中提到,“他創造過那麼熱烈動人的藏族牧女桑金蘭錯的形象(《桑金蘭錯》),他惟妙惟肖地刻畫過機智幽默的老官布性格(《老官布小傳》),他還以喜劇色彩描繪過草原上人們新的道德麵貌(《三頭犛牛的下落》)……這些,相信讀過的人難以忘卻。”雷先生繆加讚賞的這三個短篇,皆已納入本書;唯《啊爾太·哈裏》長逾十萬餘字,隻能截取一個片斷,題名《戈壁井場上的奇遇》一一管中窺豹,略見一斑。
《戈壁井場上的奇遇》,“是以血肉豐滿的人物形象和動人心弦的藝術意境;是以審美的力量、情感的力量、精神的力量、語言的力量打動人、感染人、影響入再加上它少頭無尾的“殘缺美”,以及主人公前途命運的不可捉摸,讀之,足以令人掩卷三歎,回味無窮!
曰本有個普通的讀者大橋重夫,當他讀完了(倆爾太哈裏後,竟把藝術形象當作真人,從遙遠的東京都給作者來信,特向書中人物發出熱情歡呼:“……我感動你的勇敢和智慧。我落淚了。你現在不是亂發汙垢的孩子,是光榮的英雄。萬歲,阿爾太·哈裏!”
你瞧,這位洋讀者,多麼天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