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累了,罵累了,小兩口這又被村長拽回屋裏,馬大炮磕了磕煙筒,咳嗽一聲,正準備說正事,見大夥都圍在門口瞅著,不由向村長使了個眼色,村長心領神會,幾句話就把人全部轟走了。
馬大炮瞄著李厚福,這才曼斯條理的說道:“厚福啊,你小子年紀也不小,有老婆有孩子的人了,怎還幹那事呢?咋的,瞅老婆的不夠,還對小女孩下手了,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犯罪啊。犯罪懂嗎?那是要坐牢的呀!”
李厚福一顆心撲通跳得厲害,咽了咽口水,低聲說:“支書,其實吧,這事我看是個誤會,當時呢,我隻是從窗口邊路過,不小心摔了一跤,就不由自主的趴到那窗口邊上,我真沒有成心偷看人洗澡的意思。誤會,這事兒純粹是個誤會!”
馬大炮鼻腔裏哼了一聲,陰沉著臉說:“厚福啊,人犯了錯不要緊,重要的是勇於承認錯誤,到這份上了,你小子還試圖耍流氓呢?事情的經過不但老子看見了,周圍的鄰居也都清楚著呢,你抵賴得了嗎?實話告訴你,這猥褻幼童的罪行可不輕啊,判不了死刑也得判個無期,你小子掂量掂量吧!”
“我隻瞅了那麼幾眼,又沒動手,沒那麼嚴重吧?”
“怎麼,你小子不信?以為我在嚇唬你,好啊,那我馬上打電話到派出所,看到時候你小子坐不坐牢?”
“別,信,信……”李厚福終於還是怕了,忙叫喚著。
馬大炮是個知識分子,說出的話多少還是帶有權威性的,又見他那一副鄭重其事的態度,大夥沒什麼文化,認為多半假不了,也都信了。
金蘭也跟著緊張,但不等她替李厚福說上幾句好話,王桂花見縫插針的搭腔說:“支書啊,我看他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幹脆少和他廢話,一個電話打到派出所,讓警察來收拾他!”
李厚福心裏明白,這時候再不承認的話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畢竟自己做的事大夥都看見了,想抵賴也抵賴不了,好漢不吃眼前虧,咬了咬牙,厚著臉皮說道:“支書,剛才是我不好,說了瞎話,本來隻想開個玩笑的,沒料到你們都當真了,我承認是我不對,不該開這種玩笑的,我確實犯錯了,我不該偷看王嬸的女兒洗澡,不該幹這種缺德的事,我不是個東西,但看在鄉裏鄉親的份上,支書、王嬸,你們原諒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好不好?”
金蘭見機接話說:“是啊,支書、王嬸,厚福他知道錯了,你們就原諒他吧,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看在他年紀輕,行事魯莽、衝動,腦子容易發熱犯糊塗的份上饒了他這一次吧,回去我一定好好管教他,不讓他再犯類似的錯誤!”
王桂花瞟了金蘭一眼,不依不饒的說:“說得倒輕巧,敢情被猥褻的又不是你的女兒,你當然這麼說了。”
馬大炮望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村長,饒有深意的問:“老賴啊,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賴長貴是個精明的人,暗想在沒弄清楚馬大炮真實意思的前提下,最好不要表明態度,免得弄巧成拙,淡淡的說道:“支書,這事還是你來決定吧!”
馬大炮哼了一聲,沉默少許,臉上露出為難的神色,然後望著李厚福,意味深長的說:“厚福啊,做人一定要誠實、厚道,知道嗎?好啦,你小子先回去好好反省反省,認真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你這回犯下的罪,說大也大,說小也小,那得看怎麼個處理了,這事呢,今暫且擱著,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