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感激他,我能成長成今天這個樣子,他的功勞功不可沒。但也隻怪我嘴笨,雖然心裏再怎麼感激,但是嘴上,卻從來沒有對他說聲謝謝過……”
“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他,雖然他比我小,是我的弟弟,但是什麼事都好像是他在幫我,我這個做哥哥的反而卻都要承蒙於他的照顧。哪怕是現在,他躺在躺在病床上,我也幫不上忙……”一營營長說著又開始痛哭流涕起來。
“我覺得他不應該這樣,我寧願受傷的是我,他是家裏的獨子,是他父母唯一的希望,而我至少還有兩個兄弟,哪怕我犧牲了,他們也能為我的父母養老送終……”一營營長說著哭的更大聲了。
“我甚至都不敢想了,如果他真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我該怎麼辦。我覺得他就不應該受到傷害,我這個做哥哥的真沒用,任何問題上幫不了他,就連替他挨槍子,我都做不到……”一營營長說著繼續懊惱地哭泣著。
胡征看著一營營長的這個樣子,心裏非常的難受,似乎從戰場回來的戰士,內心就變得尤為重情重義和珍惜。戰友情,似乎總是貫穿著這裏的方方麵麵。大同小異,不管是針對於誰,但是心裏的那份情愫,還是都差不多的。
胡征抿抿嘴,難受地拍拍一營營長的肩,他其實內心裏也很想把自己的苦水給倒出來,但是“幸好他沒死”這種話,他覺得在現在這種場合下說還是不合時宜的。
誰內心裏沒條疤,其實他真的很羨慕這兩兄弟今後還能在一起生龍活虎地互相扶持,雖然他們的身體已經有所損傷,但是這兩顆滾燙的心依舊彼此為伴,他們能走的路還有很多很多。
可是看看自己……胡征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就像現在秋風拂起的落葉一樣,離開了枝蔓,就再也回不去了……
“對了,你不是說有話和我說嗎……?”一營營長轉過頭來,抹了抹自己淚眼的臉,接著對胡征說到。
“沒……沒什麼……”胡征尷尬地對他笑了笑,他此時卻突然不想表達自己的心情,一是不想讓今天的氣氛過於悲傷,二是現已觸景生情,有些東西說出來了,也許會更難過。
“要……要麼,我先回去了……”胡征結結巴巴地指指自己營部宿舍的方向,然後轉過頭來對一營的營長說到。
“好吧……”一營營長抬起自己的手腕來看了一下自己的表:“嗯,我看就這樣吧,五營和二營的這兩個家夥連晚飯都沒吃,我回去看看,他們需要吃點什麼不……”一營營長接著點點頭,對胡征說到。
“行……那就先這樣吧,下次我有空,再來找你們。”胡征拍拍一營營長的肩膀,然後對他說到。
“好的……”一營營長笑眯著眼對胡征說到:“那你先回去吧,我也要上去看看他兩現在怎麼樣了……”他繼續說著,然後和胡征告別之後,就轉身往旅部醫院那兒走去。
“對了!胡征!”一營營長沒走兩步,就回頭叫住了胡征。
“嗯……?”胡征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今天的事……不要……不要去和別人說……”隻見他結結巴巴地,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他說這話的時候很小聲,似乎就怕被別人聽見似的。
“什麼事……?”胡征在開口問他的那一瞬間,突然地反應過來一營營長口中所說的這件事是什麼事。
一營營長有些提防地左右看看,然後他對胡征微微地伸過自己的臉,然後用手掌在自己的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
“沒問題!”胡征笑著對一營營長豎了豎大拇指,他還真是要麵子,所以難怪很多話想說卻放在心裏又不敢說,真是死要麵子活受罪……胡征笑笑搖搖頭,然後他轉過身去,雙手插在褲兜裏,接著往自己營隊的宿舍走去。